他依舊未改神色,他心之所定,不會因為某個人而改。
蕭羽心中有似有不安,但面容緩了片刻,還是垂下了頭。
玉簪執(zhí)在明德帝指間,緩緩旋動,穿入金冠底部的孔中,為他束冠。
明德帝環(huán)顧左右,道:“圣王重冠,愿爾,無憂,亦無懼?!?/p>
蕭羽心中最后一絲不安退卻,他的心情若有一句話能來形容,便是:今日方知我是我。
明德帝說完,宣妃臉色才有所好轉(zhuǎn),只是她身側(cè),蕭徵依舊很不明朗。
不過,不出意外的又惹起朝臣們在心中咋舌,“只是因為赤王的一點不安,就讓陛下借著吉言,敲打了永安王,看來是定了沒錯了!”
蕭羽跪拜,神采奕奕,“謝,父皇!”
旋即起身,向兩個方向的參禮者揖禮。
刻著玄羽的冠在光下熠熠生輝,白玉簪淡淡的泛著幽光,比玄羽冠更耀眼的是蕭羽的笑容。
他看向宣貴妃和蕭徵,笑的純真不染塵瑕,仿佛這一刻他得到了世上最好的。
最幸福。
自今日起,他及冠了。
隨著“禮成”聲音落下,參禮者紛紛恭賀,同樣的流程,蕭羽為蕭徵祝詞,束冠。
受所有人的恭賀。
臺下,有一道視線落在他身上,眼含慕色。
……
在北離只有舉行了冠禮的皇子,才有參與政事的資格。
皇子為皇子束冠,更是只有蕭羽才得的殊榮。
蕭羽立于祚階,欣慰看向蕭徵,祝詞道:“冠者,禮之始也。以正君臣,父子親,和長幼。成人之者,將責(zé)三行,禮重。今為兄待父為你加冠,誠望爾牢記今日之訓(xùn)?!?/p>
父皇與他們,既是君臣,也是父子。
他便祝愿阿徵得父子相親,長幼和睦。
——一世無憂。
蕭羽將刻著青蓮的冠捧在手中,蕭徵一掀冕服,眉眼間神采飛揚(yáng)地跪于他身前,微微抬著的眸子驚喜而明亮,熠熠生輝著星辰。
唇邊的笑意久久蕩漾,蕭羽微笑著輕咳了一聲,“阿徵,垂首。”
蕭徵十分乖順微低垂下頭,鈴鐺叮鈴叮鈴的響,神情倍顯愉悅。
蕭羽將金冠放在了他的頭頂,另一手將玉簪緩緩轉(zhuǎn)動,插進(jìn)冠中。
一切順?biāo)臁?/p>
蕭羽放下手,只看著他一人道:“生命如舟,渡人渡己,愿你心地干凈,無舟亦無憂?!?/p>
他的眼神眼神重充滿了溫柔和寵溺,頗有一種吾家阿弟初長成的幸福感。
“哥--”
蕭徵起身,兩人并肩而立,便如那并蒂而生的雙蓮。
陽光映照在兩人身上,蕭徵睫毛輕顫,他一笑,眸子仿佛都盛滿了陽光,變得明亮又溫暖。
而他眼中是蕭羽。
與之相比,華錦都要靠后。
冠禮成,宴會開。
明德帝牽手宣貴妃坐上高臺,蕭羽蕭徵作為此次宴會當(dāng)仁不讓的主角,坐于左方,蕭徵坐在蕭羽下方,華錦與蕭徵同坐一桌。
右方坐著蕭崇和蘭月侯。
自坐下,蘭月侯的視線便落在華錦身上,他的視線讓華錦感覺到如坐針氈,蕭徵輕笑了一聲,蘭月侯才將視線收回。
蕭楚河似乎學(xué)乖了,安靜的帶著雷無桀在下方找了個位置便坐下了。
“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