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芝坐在床上,哭哭啼啼地解釋:“對不起,我沒想到他會這樣,同學,你能不能原諒我?”
陳余無語,依舊是雙手抱胸:“怎么?犯了事想甩鍋?合計著以后顛大勺都得找你是不?”
聽到這句話,顏芝仿佛更委屈了,可憐巴巴地望向許笙歌:“對不起,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她,我真的不是有意弄到你的胳膊的。這樣,我給你看看……”
說著,就想伸手去碰許笙歌。
“好意我心領(lǐng)了,這就不必了?!?/p>
顏芝伸在半空的手頓住,又收了回來。
“嘖。”陳余看了眼時間不耐煩地說:“你趕快回去吧?!?/p>
顏芝只好回去,在門口停留了一會,拋下一句對不起就走了。
待顏芝走后,陳余問道:“那你怎么辦?怎么睡覺?”
許笙歌倒是無所謂:“該咋睡咋睡,橫著睡斜著睡,這點小口小皮的,問題不大?!?/p>
見她這么說了,陳余算是放了點心,掀起被子準備睡覺。
許笙歌也躺下,見另外兩名同學也有了困意,于是把燈關(guān)上后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有個登山活動,陳余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帽子和礦泉水,順便背了個小包。
“同學們,準備一下,接下來是個較為漫長的路途?!?/p>
每個同學都興致沖沖地喊著好,也就陳余和許笙歌吧,沒什么激情。早上幾乎沒怎么吃飯,陳余這會已經(jīng)覺得有些暈,但不好說什么,她把手搭在許笙歌的肩膀上,抬頭看了看。
“喏,姐,來顆糖?!痹S笙歌從兜里掏出一塊糖,遞給陳余,陳余也沒說什么,拆開包裝就往嘴里塞。
大部隊零零散散地走了很長時間,才終于到了山腳下,雖然現(xiàn)在太陽正熱烈,但山腳下還是有很多樹可以用來遮陽。
陳余隨便挑了顆樹坐下,拿下帽子扇風,說實話,她現(xiàn)在有點想打退堂鼓了。
“咋樣,還撐嗎?”許笙歌沖她伸出手,示意她先站一會。
陳余抿了口水,點點頭然后借著許笙歌的力站起來。
這座山雖然是座無名山,但山體體積還算很大的,而且每一層都有專門修砌地類似于石階的東西。
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陳余這體格野算是徹底撐不住了,直接就地坐下,大口大口地喝水。
看到大部分同學都很累,郝老師鼓勵道:“同學們加油,不要停下腳步,很快就可以登頂了!”
這句無用的雞血沒有鼓舞到任何人,除了那些本身就激情飽滿的人。
“誒呀,陳姐~咱們很快就可以登頂了,再加把勁嘛!”許笙歌夾著嗓子催促道,她知道,陳余向來最煩這種夾著嗓子說話,于是直接站起,捂住許笙歌的嘴。
“你丫閉嘴可以嗎?再整這死動靜別逼我給你現(xiàn)場拍個照!帶你走進隱秘的角落!”
許笙歌笑笑,拉著陳余繼續(xù)走。
正如老師所說的,確實很快就到頂了,山頂很開闊,像被人憑空削掉頭一樣。
這山頂上還有幾顆樹,而且周圍都被人用柵欄攔住,看上去還挺安全的。
陳余再次找了顆順眼的樹,直接一屁股坐下,吹著清爽的微風,感受著汗水流出再被帶走,總歸還是美好的。
許笙歌這時也在她旁邊做了下來,倆人撐著胳膊發(fā)呆,這一幕湊巧被同宿舍的另外兩個女生看到,偷偷拍了兩張照片,就在那里偷笑。
其實多數(shù)人登到山頂后都是拍照發(fā)朋友圈,但陳余就恰巧對這些事不感冒。
過了好一會,郝老師才帶領(lǐng)著學生下山,下山和上山走的不是同一條道路,但明顯,下山這條路更惹人喜歡。
路上流過的潺潺溪水,頭頂上的綠茵,有同學這時抱怨道:“老師,為什么剛開始不帶我們走這條路?”
郝老師笑了笑:“這就是先苦后甜不是嗎?”
這時另外一個老師插了一嘴:“別信她昂!她也是剛發(fā)現(xiàn)這條路的!哈哈哈哈哈。”
整條隊伍前面都跟著笑,當然,后面的人也不明所以,只好自顧自地聊著天。
就在快到山腳的位置時,陳余的鞋帶突然開了,她叫住了許笙歌,示意她等等自己,自己責站在一旁系鞋帶,方便給后面的人讓路。
“小心!”
陳余剛站起來,就感覺身后被人撞了一下,重心不穩(wěn)就要往前摔。
盡管許笙歌伸出手去拉住她,但陳余還是一條腿跪在地上,頓時就磕破了開始流血。
陳余也沒有顧及腿上的傷,踉蹌地站起來后向身后看去,但她身后哪來的人?要說沒人,還不如說他早就跑掉了。
許笙歌擔憂地扶著她,開口道:“你先別亂動!我?guī)闳フ依蠋?!?/p>
“那個人……”
“先別廢話,我看到那個人了!先跟我去找老師?。 ?/p>
看著許笙歌著急的樣子,陳余就覺得莫名有些想笑,但臉上確實沒有任何表情的,默默地跟著許笙歌。
姜老師也是聞聲趕來,看到陳余磕傷腿后無奈地拍了拍額頭。
“你說說你們倆,昨天這個出事,今天這個出事,怎么搞的?你看到是誰干的了嗎?”姜老師一邊給陳余的膝蓋消毒,一邊詢問著許笙歌。
許笙歌低頭看著,隨即嗯了一聲:“是昨天那個和陳余鬧矛盾的人?!?/p>
姜老師的手頓了頓了,但依舊沒有抬頭:“好的,你先扶她回一下車,然后回到宿舍休息休息?!?/p>
姜老師給陳余簡單地包扎了一下,就拿起手機給助教老師發(fā)消息去了。
許笙歌攙扶著陳余,見她一瘸一拐地走著著實有些難受,干脆直接給陳余背起來。
“誒誒誒!你干嘛!給我放下!”背上的陳余有些著急,胡亂的掙扎著,但她屬實沒想到這人的力氣還挺大。
“不放,你要是亂動我就給你丟草里!”許笙歌執(zhí)拗地說,這邊已經(jīng)走到了車旁邊,車很簡陋,就是那種平時裝些東西的小三輪車。
許笙歌背對著后面的板子,小心翼翼地把陳余放下,然后自己也坐了上來。
“你胳膊還好嗎?還能抱得動我???”
許笙歌聳聳肩:“沒啥感覺,很快就能好,放心?!?/p>
陳余哦了一聲。
許笙歌敲了敲座椅,三輪車才開始發(fā)動,許笙歌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自在地吐出道:“起駕,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