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是真不管我的死活?!睖馗駹柾蝗粡墓嗄緟怖锾匠瞿X袋,捏著嗓子委屈巴巴道。
他渾身污垢,凌亂的發(fā)絲間還夾了幾片枯黃的樹葉,像一個活脫脫的原始人。
“……哪來的……野人?!苯o(jì)燃皺起了眉,滿臉嫌棄。
要不是提前見過002,他現(xiàn)在真想直接扭頭就走。
換做是誰,都不敢相信排名第二的死神,跟面前這個蓬頭垢面,不修邊幅的“原始人”是同一個人。
“嘿嘿,我這不是為了躲那些村民嗎?”溫格爾面帶微笑,尷尬地撓了撓頭。
說到村民,他忽然就想到那片血肉橫遍的尸林。這是巧合嗎?還是說其中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江紀(jì)燃拉了一下眼皮,瞳孔微微顫動。
真如他所說,只是碰巧躲過一劫嗎。他越發(fā)覺得有些蹊蹺。
為什么他們前腳剛走,后腳就接到系統(tǒng)播報。而恰巧就發(fā)生在溫格爾消失的這段時間,可就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鐘內(nèi),殺了將近幾百人,這真的是一個玩家能夠做到的嗎?
現(xiàn)在他又若無其事地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他到底是在裝瘋賣傻還是真的想跟我們合作呢?
如果他真的在演戲,那么靠近我們的目的又是什么?
江紀(jì)燃半闔著眼,陽光在鼻梁和眉骨上烙下了一層陰影。此時,他心里一閃而過的想法,更加篤定了面前這個人并非那么簡單。
002的身上似乎還有更多的秘密。
但眼下,為了迎合群體,還是得更為小心敬慎些,以免一不小心露出馬腳,被別人抓住把柄反將一軍。
“怎么了,001。”溫格爾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微表情,立馬扯出一副笑臉詢問道。
“我在想如何應(yīng)對獻祭流?!?/p>
“你是說,獻祭玩家?”溫格爾把斗篷往下拉了毫厘,略帶玩味地挑了挑眉。
“是。”
“那你有什么對策嗎?”溫格爾又接著問。
江紀(jì)燃腦海中走馬燈式地閃過幾個畫面——在漆黑長廊的盡頭,一位俊美無暇的白發(fā)男子被綁在絞刑架上,作為此次獻祭的主角。
那雙深邃的藍色眼眸……江紀(jì)燃的心猛地顫了一下,面前的景象開始出現(xiàn)重影,崩塌,又消散地?zé)o影無蹤。
“001?”塵逾白試探性地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啊,抱歉?!彼@才回過神來。
不過奇怪的是,剛才畫面中的人雖然看不清臉,但卻讓人感到異常的熟悉。
“江紀(jì)燃你有什么頭緒嗎?”溫格爾木訥地問了一句。
“暫時沒有。”他扶額,滿臉憂愁地搖了搖頭。
這盤棋,似乎在此刻陷入了僵局。讓人猜不透下一步的走向。
如果按照正常的副本流程,應(yīng)該一步一個腳印,但現(xiàn)在游戲規(guī)則被打破,NPC被絞殺。就像一盤穩(wěn)贏的局被顛覆,瞬間打成了散沙。
“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怎么擺脫村民的?”江紀(jì)燃突然問道。
他其實想趁大家都快把這件事情忘記的時候提起,順手打他個措不及防。
“哦,我啊。當(dāng)時那邊有個灌木叢,我摸滾帶爬就鉆進去了,然后我就等啊等啊,后來不知道是誰突然沖出來把他們?nèi)珰⒘?,嚇得我躲在里面瑟瑟發(fā)抖,都不敢出聲。”溫格爾打了個寒顫,臉上的恐懼在此刻被無限放大。
表演型人格……
江紀(jì)燃雖然悶哼著不做聲,但心里卻是一片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