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雪崩來臨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一一引子
獨眼工人莫卡夫洛夫斯基已經(jīng)斷糧兩天了,他看著家徒四壁的板棚一一他賴以生存的“家”,角落里擺著幾個臟兮兮的碗,他骨瘦如柴的妻子和孩子正憂郁地看著他。
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從稻草堆里摸索出了一把老式步槍,不舍地移動著視線看著他的家,最后將目光落到了妻子卡秋莎身上,她的眼里噙滿了淚水。
“等著我回家。”這可能是工人的訣別,妻子立馬站起來想挽留住他,但莫卡夫洛夫斯基已經(jīng)披上大衣,毅然地走出了門。
“咚!”破舊的門板發(fā)出了一聲哀嚎。
門外,游行的人已經(jīng)擠滿了街道,不斷有人從家門中走出來,加入游行者的隊伍。
“停戰(zhàn)!土地!面包!”這是游行者們最需要的東西,一條延綿不斷的隊伍向著冬宮走去。
沙皇尼古拉二世一一這個優(yōu)雅的男人,正搖晃著一杯紅酒,在豪華的落地窗前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他的眼神里透著絲絲怒意。
“格里夫公爵,看來這蟻群打算啃倒我了,你認(rèn)為呢?”
此時低著腰的格里夫被這句話震悚了一下,半天之后才磕磕巴巴地回答道“陛…陛下…臣不知道…”
“罷了,你去告訴憲兵隊和警察,讓他們放把火燒燒這蟻群吧?!?/p>
三月的初陽照在他的紅酒杯上,透過的光線印在他的臉上,依舊平靜的表情,依舊平靜的語氣,依舊是那個優(yōu)雅的皇帝。
“是…是…”格里夫公爵慌忙答應(yīng),逃也似的溜出了豪華而又溫暖的寢宮。
“烏拉!”沖在最前面的是連長,安卡和索洛緊隨其后,他們的彈藥已經(jīng)打光,只能端著刺刀沖鋒肉搏。
安卡熟練地用頭撞向?qū)γ媸勘哪?,靈巧地一躲開,將刺刀插進(jìn)了鐵血帝國的士兵的脖子里,鮮血噴在安卡的臉上,但安卡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是殘酷的戰(zhàn)場教他會這么做的。
這條戰(zhàn)壕的敵人仿佛是烏合之眾,很會就被北方帝國的士兵們打崩潰,撤退到后方了,他們得到了喘息的時間。
“清點人數(shù)!清點人數(shù)!”連長扯著嗓子大喊,在戰(zhàn)壕里四處奔波。
“我們遲到會死在這?!彼髀宓鹬鵁熅?,一下一下地劃著火柴,“后方的督戰(zhàn)不準(zhǔn)我們撤退,把我們往鬼門關(guān)里趕?!?/p>
火柴終于點著了煙卷,一縷煙悠悠的從索洛的鼻子里呼出來。
“我們也只能這樣了?!卑部ò咽终粕系牡秱闷撇祭p好,才回索洛的話。
“我不明白,為什么要打仗,我們在和誰打,又是在為誰打!”
索洛手里的煙頭亮了。
“唔,沙皇要你打,你就得打,要不然絕對會掉腦袋,我們說白了就是他的炮灰罷了,也許我們等下就死在這,卻連名字也不會留下?!?/p>
這就是戰(zhàn)爭。
圣彼得堡
酒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瞬間玻璃碎片到處飛,一枚碎片裝上了壁爐,又被彈回一雙靴子旁邊,才安分了下來。
“你說什么!”這位優(yōu)雅的皇帝此刻沒有了往日的風(fēng)度,“警察和水兵們也跟著造反了?”
“是…是…”格里夫公爵已經(jīng)渾身顫抖了起來。
尼古拉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他之所以敢對“蟻群”不聞不問,正是因為他手里有兩把利刃一一憲兵和警察,以及他們的武器。
現(xiàn)在,這把大火被風(fēng)吹向自己了。
“格里夫,馬上收拾好東西,從后花園離開冬宮!”
他已經(jīng)顧不了優(yōu)雅了。
格里夫鬼鬼祟祟地打開后門,但又立馬舉著雙手退了回來。
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一一以及他身后的尼古拉二世。
“抱歉,皇帝大人,我們宣布您的時代結(jié)束了?!边@群革命者的帶頭人是大臣伊萬!
沙皇愣住了,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呼一一咻!”一枚炸彈落到戰(zhàn)壕里,里安卡只有兩米遠(yuǎn)的距離。
索洛當(dāng)場被炸飛,安卡只覺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遍覺得天地都在旋轉(zhuǎn),漸漸失去了知覺,倒在了地上。
沖鋒號吹響了,是紅黨(布爾什維克)的人,他們沖向戰(zhàn)壕,就是為了告訴士兵們:沙皇被推翻了!
混亂中,有一個人看見了倒地不醒的安卡,急忙將他抱了起來。
“快來人!把這個年輕人帶回去救治,哪怕是和上帝掰手腕,也得把他救活!”
“明白了,鐵木辛哥同志!”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zhuǎn)動。
作者由于學(xué)業(yè)原因,所以以后更新不定時(雖然應(yīng)該沒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