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的感覺不能說完全錯吧,只能說是對象不對。
舒言要跟于曉聊一些什么同學情朋友愛的,于曉鐵定不可能搭理他,也不可能把這些話進腦子。
但是他要是提起王默和陳思思究竟為什么在上課的時候聊天,估計就能夠把于曉的注意力吸引個十成十。
還是得對癥下藥啊。
而誤打誤撞,舒言居然真的說了一些能夠吸引于曉注意力的事情,雖然不是于曉最想聽的。
“我已經(jīng)幫你找老師請了下節(jié)課的假,包扎完以后,你也可以不用那么著急去上課,現(xiàn)在醫(yī)務室里多休息一會。”
于曉愣了一下,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過去,視線從自己的傷口上移到了舒言身上。
“好了。”伴隨著校醫(yī)的話音落下,這場漫長的疼痛終于迎來結(jié)束。
于曉把手帕摘下來,手帕已經(jīng)被口水沾濕了不少。
危機解除,建鵬終于又想起來自己是想要和于曉修復關(guān)系的,趕緊殷勤地湊過來:“我?guī)湍阆磁磷影??!?/p>
似乎是因為一起經(jīng)過了這么一件事情,于曉的態(tài)度軟化不少,看起來比起之前更加鮮活。
至少面對這個要求,于曉的回答是:“我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傷的是手肘,而不是手掌。”
之后,于曉給校醫(yī)道謝,然后告訴舒言,自己只是皮肉傷,并不礙事,表示自己現(xiàn)在要回教室了。
建鵬和舒言當然說要一起,畢竟于曉這個受傷的人都要回去了,他們難道還能留在外面不成?
三個人沉默的往教室的方向走。
經(jīng)過于曉剛才受傷的地方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
就在另外兩個人都一頭霧水的時候,就聽到面前的人突然開口說話:“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舒言看到剛才那個眼熟的花壇,那個絆倒于曉的樹枝還在花壇里面靜靜的躺著,敏銳察覺到這似乎是一個突破口:“你能不能告訴我們?我們要怎么樣才能夠讓你真正原諒我們?”
舒言還特地強調(diào)了真正的這三個字。
于曉轉(zhuǎn)頭,終于露出了和之前的冷淡以及之后的無語不一樣的表情。
那是一種很復雜的表情,有些恍然,也有些動容,還有些思考?
舒言沒辦法辨認出來。
旁邊的建鵬也拼命點頭:“總要給我一個補償?shù)臋C會吧?!?/p>
于曉默了片刻,就像當時在舒言的房間里打量他們的神情一樣,嚇得他們兩個ptsd都快犯了。
自從那件事情發(fā)生以后,他們被這個眼神光顧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失望和心里發(fā)虛。
可是這一次,一切似乎都有所不同:“我介意的并不是建鵬的口誤,因為每個人都有失誤的時候,這很正常?!?/p>
建鵬聽到這話,基本上是脫口而出:“那到底是為什么?。俊?/p>
于曉垂眸,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琉璃般的易碎感:“因為你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聽到這話,建鵬覺得自己可冤枉了:“我沒有!”
他是知道自己不應該說那個話的,雖然他事先并不知情,但他不會沒有膽子承認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