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的偉大征程好像出了些問題。
圓滾滾的裁判球成了坦克上的掛件,在風(fēng)中肆意飄搖。
裁判球嗚…啊啊??!小心——這么對裁判球是違規(guī)啊——工傷!??!
吳謂……
她淡粉色的瞳孔微微擴(kuò)大,被營養(yǎng)液打濕的頭發(fā)依舊緊緊貼在額角,慘白的手指緊緊抓住輪椅的扶手,還未干涸的血液順著扶手滴到白色的地板上。
刺——激——!
至于為什么研究所內(nèi)部會暢通無阻?
當(dāng)然是因為實驗體都呆在實驗室里,研究員在做研究,新來的孩子在休息區(qū)看課程……
咱研究所就主打一個人人有事做。用咱所長大人的話來說就是——生前何必多睡,死后自會長眠。
…甚至研究所人員隨意離開工作崗位還會受到處罰……
咳咳,扯遠(yuǎn)了,相信裁判球別開生面的慘叫會提起大家的興致:
一米五左右的輪椅轉(zhuǎn)過拐角,精準(zhǔn)的撞向研究所內(nèi)壁銀白的金屬墻……
裁判球嗚啊啊啊——撞上了!?。∽擦税。。?!
輪椅險之又險地在撞到金屬墻的前一秒停了下來。吳謂慘白的手指從控制器上移開,轉(zhuǎn)而護(hù)住了自己的耳朵。呆板到有些柔和的童聲響起:
吳謂……好吵。
淡定,大不了一死。(=_=)
唔…等等,我平均一天死幾次來著?
吳謂淺淺歪頭。
裁判球…對、對不起!
嗚嗚嗚嗚…這研究所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等等,除了研究所我好像只有焚化爐這一條路來著……那、那還是算了吧……
還有……
裁判球微微向后仰倒,在和女孩對視上的一瞬又快速地了縮在踏板的夾角,死活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她的眼睛…怎么比我還像塑膠制品???!
裁判球…大人…
小裁判球弱弱地舉起了手:
裁判球您需要進(jìn)食了。
吳謂嗯。
…這手舉了跟沒舉似的。
裁判球您現(xiàn)在的胃還很脆弱,正常的食物是不能吃的。
裁判球所以需要研究所特制的營養(yǎng)液……
吳謂……
她剛輸了這玩意兒,胳膊肘上帶著淤青的針眼都還沒消呢。
吳謂無語凝噎。
裁判球…雖然您感受不到,但您的身體的確需要進(jìn)食了!
裁判球義正言辭——如果能注視著她的眼睛就更好了。
吳謂好。
她淡定掃過墻邊貼著的布局圖,摁動顏色各樣的開關(guān):
裁判球感謝您的配合(o^^o)嗚啊——等等!…?(?д??;)?
小裁判球東倒西歪。
而“坦克”狂飆起來,表示能源的圖標(biāo)呈現(xiàn)即將消耗殆盡的紅色。
“警告——”
呆板的機(jī)械音剛剛響起就消失殆盡。
她不動聲色地瞟了它一眼,平靜地摁滅了用于警示的紅燈。
……
經(jīng)過七拐八拐的通道,輪椅停在了一座造價昂貴的實驗室外。
基地什么的,真的都很喜歡修一些蟻窩一樣的通道呢。
吳謂感嘆,粉紅色的瞳孔里映著面前古怪的房室……也許稱為實驗室更合適?
不過,有意思的是……
“能源耗盡。”
吳謂看來我們遇到了一些麻煩。
當(dāng)前身高一米一的她艱難從輪椅滑下,然后狠狠摔在地上——因為虛弱的腿。
脆弱的表皮被擦破,露出淡粉的血肉。
吳謂一時間竟有些不習(xí)慣這微小的出血量。
她的血流得太多了。
吳謂……
有一種疼,叫看著都疼。
她再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自己的脆。
裁判球大人!這里是貴客的地方,您不能進(jìn)去!
這可是所長大人特意強調(diào)了的大客戶啊!
是的,就是前文提到霸占了研究所最高效率處理器的那個。
…這種時候倒是格外在意自己的職責(zé)了呢,裁判球。
“我倒是對你很感興趣,渣滓。”
頗為古怪的機(jī)械音傳來,聽不出年齡和男女。
吳謂仰頭看了看,閃著紅光的攝像頭毫不避諱地轉(zhuǎn)向她:
“進(jìn)來?!?/p>
熟悉的,高高在上的口吻。
她思索著,歪了歪頭:
吳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