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應(yīng)如持傘站在山林之中,借由樹木掩住身形。
距離李蓮花和方多病進入墓穴已經(jīng)有一陣了。
當初他們準備行動進入那行隊伍的時候,她并沒有同他們一道。畢竟她在江湖上太過出名,又是四顧門的人,她的畫像一直有流傳在江湖里,凡是有頭有臉的人都認得出來她。
哪怕那些盜墓賊不是多有身份的人,但這種人一般消息都很靈通,他們并不敢作保證。
為了計劃順利,她也就一直隱在暗處跟著他們。
而此刻她所在的地方,就是她和李蓮花約好的集合地。
她精致姣好的面容隱在傘面之下,在察覺到向此處而來的氣息后放緩了自身的呼吸,仿佛與自然融為一體,令人無法察覺。
“出來吧了了?!?/p>
聽到這聲呼喚,許應(yīng)如唇角微勾,清淺的目光卻落在李蓮花后方不遠處的一棵樹上。
她并沒有動,只是輕輕道:“你來找我,怎么還帶了新朋友。”
“我也不想啊,這不是迫于無奈嗎?!?/p>
天殺的,鬼才想把笛飛聲這個情敵帶過來,但他哪里有別的選擇。他要找?guī)熜謫喂碌兜氖w,就必須與笛飛聲打交道,他們早晚會相見,還不如順其自然呢。
許應(yīng)如輕笑一聲,執(zhí)著手中的油紙傘,蓮步輕移,從樹木中逐漸現(xiàn)身。
女子額間的幾縷發(fā)絲隨輕風而起,在空中勾勒出優(yōu)美的弧度,及腰的青絲僅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起,一手執(zhí)傘,一手扶傘,皓腕纖細。
傘面隨著走動逐漸抬起,露出被它掩蓋住的美人面來。
她看向一早走到李蓮花身旁的身影朱唇輕啟,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百川院許應(yīng)如,見過笛盟主了。”
她行完禮后直起身來,撞進的就是笛飛聲注視著她有些出神發(fā)癡的目光中。
笛飛聲一眼就認出她了,他本是欣喜的,卻在聽到她名字以后如遭雷擊。
他知道李相夷有一個深愛至極的紅顏知己,也聽過她的名字,但他對這些風月情事從來不感興趣,也沒過多關(guān)注,更不曾去看過她的畫像。
可誰知,他就這么與她錯過了。
這般想著,他扭頭看向李蓮花的目光跟帶了刀子似的,看的李蓮花只覺滲人。
李蓮花:不是哥們,你自己不爭氣怪的了誰啊。
李蓮花知道笛飛聲肯定見過許應(yīng)如,而且他見到的還是尚未長大的她,因為笛飛聲房中掛著的畫像繪的她是面目稚嫩的模樣。
但能怪誰呢,誰讓笛飛聲自己不爭氣,沒早點找到她,知曉她的身份。
但凡他當初看一眼傳在江湖上的畫像,情景就不會是此刻這般模樣。
就連許應(yīng)如會與誰在一起,都會成為一個不定數(shù)。
“行了,你別這么看著我?!崩钌徎o奈的瞟了笛飛聲一眼。
笛飛聲卻充耳不聞,只是死死的盯著李蓮花:“怪不得當年東海一戰(zhàn),你一反常態(tài)的下了狠手。”
李蓮花擺了擺手:“再怎么樣,那也是當年的事了,誰讓你當年那么死腦筋?!?/p>
“你說得對,再怎么樣,也是當年的事了?!?/p>
也不知道笛飛聲怎么想的,李蓮花說他死腦筋他卻不生氣,只是眼含笑意的說出這句意味深長的話。
許應(yīng)如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她沒聽明白,李蓮花卻聽明白了,那兩個男人相對的目光藏著鋒芒,像是在暗中較勁一樣。
修羅場啊…
“二位,有什么話還是放在之后說吧?!彼行o奈的輕嘆一口氣。這里可不是什么說話的好地方。
笛飛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頓時溫柔了幾分。他暗暗的打量著她身上的穿戴,也看出了她體內(nèi)的虛弱,凌厲的眉峰因擔憂而微微皺起。
李相夷也太小氣了,給她穿的這么寒酸。
他心中對于李相夷倒多了幾分嫌棄和不滿,也覺得她跟在他身邊定是受了委屈,外界傳言終究是不可信的。
李蓮花:我能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