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這樣靜靜的抱了一會。宮尚角沒有聽見她的心聲,但他能感受到她同他一樣劇烈的心跳。
一切都無需多言。
喝了宮遠徵制的藥,又在醫(yī)館被兄弟倆陪著呆了一會兒后,他們才各自找了地方歇息,郁湘儀自然是在這隔間的軟榻上睡過這一夜。
到了第二天天亮?xí)r,早已起床的她婉拒了他們送她回女客院的提議。她的身體素質(zhì)確實很好,只是過了一夜體內(nèi)的毒素便全清了,不然宮遠徵也不會放心她離開。
[他們跟我回女客院怎么好,而且過不了多久那幾個老頭估計就要找宮尚角和宮子羽去執(zhí)刃廳了]
宮尚角心頭微動,隱約猜到了什么,也就放任她自己離開了。
果然,他們是要選新娘。
郁湘儀端坐著,對面正好是云為衫。
她們這些新娘此刻正等著里面的公子選擇他的新娘。不過除了郁湘儀以外,其他的新娘都只能確定執(zhí)刃宮尚角會選。
但,云為衫心里卻并不平靜。
上官淺一直都沒有回來。
此刻的云為衫心中說不上是什么感覺?;蛟S是恐懼,又或許是后悔。
過了一會兒,只見金復(fù)從外面走來:“有請郁湘儀姑娘前往執(zhí)刃廳?!?/p>
云為衫遍體生寒,只覺得自己的任務(wù)是失敗了。她沒有入選,無鋒對待任務(wù)失敗的刺客手段之狠辣她是清楚的。
可隨即,是峰回路轉(zhuǎn):“有請云為衫姑娘前往執(zhí)刃廳?!?/p>
云為衫猛的抬頭看去,認出了那侍衛(wèi)的身份——宮子羽身邊那名為金繁的綠玉侍。
看來之前的幾番引誘是有用的,并且宮子羽也參與了這次選婚。
云為衫松了一口氣。
雖說沒成為執(zhí)刃夫人,但也是留在了宮門。
看著與她并肩,顯然放松了許多的云為衫,郁湘儀眸底的笑意意味深長。
她這口氣松的太早了。
走去執(zhí)刃廳,見到郁湘儀那翩然嬌媚的模樣后,上首的幾位長老也是明白為何宮尚角那般英雄志的人物也會為之折腰了。
只見她行走的動作松弛卻又不失美感,微垂著眼不卑不亢,站定后屈膝行禮的動作也是行云流水、落落大方。
尤其是她的容貌身姿,更是罕見的上佳。
而同為金牌的云為衫,她的動作就比郁湘儀生硬太多了。畢竟她這些禮儀都是在無鋒速成的,肯定比不得那些從小便受教育的大家小姐。
不過雖說她的容貌不比郁湘儀,卻也是個清冷的美人,也不算差了。
在場的長老好歹活這么久了,也是沒有丟人。但看宮子羽那心碎卻又灼熱的視線落在郁湘儀身上,卻是怎么看怎么過分。
起碼,宮尚角就很憤怒??稍趯ι闲纳先送秮淼臍g喜的目光后,他的心情便好了許多。
[宮尚角還真選我了啊,我還以為他不會喜歡被宮喚羽選過的人呢,沒想到他不介意這個]
宮尚角勾了勾唇,看著她的目光暗藏柔情。
他怎么可能會介意。被別人喜歡、選擇,恰恰證明了她的優(yōu)秀出眾。而她的好,難道會是一種錯嗎。
她本就是這批新娘里,最優(yōu)秀的那一個。
“好了,既然執(zhí)刃和子羽都已經(jīng)選擇了自己的新娘,那你們兩人,以后便作為隨侍入住角宮和羽宮吧。”
“不必如此匆忙?!睂m尚角的話,一下子使在場的氣氛冷凝了下來。他似乎天生便帶著壓人一頭的氣勢,輕而易舉的便能攪動形勢。
“雖說先前已然找出了無鋒刺客,但難保新娘中不會再有其他的刺客。保險起見,還是叫人為兩位姑娘畫上一幅畫像,送去梨溪鎮(zhèn)和湖陽郡查探,驗明正身?!?/p>
云為衫心臟猛跳,交疊腰間的手都倏然收緊。
但郁湘儀卻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坦然的站在原地,甚至有心欣賞著宮尚角那運籌帷幄的身影,半點目光都沒分給那癡癡看著她的宮子羽。
月長老贊同的點點頭:“執(zhí)刃大人此言有理,便就這么辦吧?!?/p>
[不過可惜了,云為衫本就是梨溪鎮(zhèn)云家的雙胞胎女兒,只是從小被無鋒抱走,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罷了。但不管怎么樣,這次查肯定都是查不出什么來的]
宮尚角眉頭一挑。
那也沒關(guān)系。萬一這個不明身世的無鋒自亂陣腳呢。而且,他本就沒指望能查出來什么有用的東西。畢竟無鋒做事向來干凈,他們既然能把人送來,就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
“兩位姑娘放心,我會用最快的馬和最快的信鴿,讓人將消息快些傳回宮門。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p>
說到最后幾個字時,宮尚角有意無意的看了眼郁湘儀。其中的情意綿綿,不難讓人看出他對郁湘儀的愛重。
哪怕是云為衫,都不由得為這個發(fā)現(xiàn)略微心驚。心下也有了一番打算和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