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村長一路領(lǐng)著進(jìn)了一個稍顯破舊的客棧里。這座村莊整體都保持著較為古韻的陳舊樣式,本身頗有韻味的中式風(fēng)格卻處處顯得簡陋詭異,那建筑的墻面上都東一面西一面的有些暗褐色的痕跡。
配上那不見天日的灰暗環(huán)境,更顯出幾分毛骨悚然的恐怖。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會呆的地方。
“云桂嬸!快出來照顧客人了,給他們安排好房間,順便準(zhǔn)備些吃食?!?/p>
話音落下沒一會兒,就有一個面色死氣沉沉、如同失了魂似的女人走了出來,她的頭發(fā)盡數(shù)被一個臟破的布條草草扎起,衣衫也是很老舊的樣式,那張灰敗的臉上爬滿了皺紋。但,她的眼睛并沒有如村莊里的其他人一樣凹下去,只是看著也是精神不濟(jì)。
四人不著痕跡的打量了那云桂嬸一番,隨后聽那村長說道:“她一直是這幅鬼樣子,人家說話她從不回應(yīng)。你們少接近她就是了?!?/p>
被人這么光明正大的評論,換做是別人早就不高興了,可那云桂嬸竟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就連表情都沒發(fā)生絲毫變化,似是習(xí)以為常。她只是安靜的站在那里,始終垂著眼。
這下,這云桂嬸是徹底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們能察覺到那村長似是不想他們接近云桂嬸,而往往正是這種被人忽視的、不在意的小人物,掌握著整段故事最重要的核心。
或許,他們能從云桂嬸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真是多謝村長了?!焙谙棺悠ばθ獠恍Φ拿鎸χ切膽巡卉壍某衾项^,恨不得挖了他那暗自覬覦少安的眼睛。
與他有同樣想法的是阮瀾燭。這個生了多情眼的男人,此刻流露出不易察覺的狠厲。
凌久時雖然大多時候給人的感覺是憨憨的,還有些乖,但其實(shí)他也不是什么傻子,更不是一個老好人。他表面溫柔,其實(shí)內(nèi)里也有強(qiáng)勢的一面。那一向彎著的眼也一早就冷了下來,唇邊的笑意無半分真情。
可那村長依舊笑呵呵的,對他們心中的情緒一無所覺:“不用謝,應(yīng)該的。我家里還有些事,就先回去了?!闭f著,他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客棧。
四人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而看向?qū)γ娴脑乒饗稹K€是那樣沉寂無波,都快叫人以為她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個沒有生命、沒有思想的木偶了。
可少安知道,她是貨真價實(shí)的人,她是有生命的。
“各位跟我來吧?!痹乒饗鸬穆曇艉退@個人一樣,都是平淡的,這份平淡充斥著說不出的死氣,像是經(jīng)歷了絕望痛苦以后的心如死灰。
四人跟了上去,云桂嬸一路領(lǐng)著他們上了樓,安排了兩個對門的房間后便不再管他們,徑直下樓去了。
黑瞎子依舊攬著少安,他笑著看向?qū)γ娴膬扇耍骸笆欠种?,還是一起?”
“一起?!比顬憼T看了眼少安,“這扇門內(nèi)的玩家恐怕只有我們四個。如今情況不明,還是不要分開的好?!?/p>
凌久時也點(diǎn)頭應(yīng)道:“是啊,總感覺這客棧里,甚至是整個村莊,都透著詭異和不對勁。就是那云桂嬸…都感覺怪滲人的?!?/p>
“當(dāng)然滲人?!鄙侔草p聲道,“因?yàn)樗麄?,本是該死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