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折騰了好半天,才終于把各自懷里的被子那股沖人的霉味散去。不過被子發(fā)霉這件事倒也向他們傳遞著一個信息:雖然這個學(xué)校里還有學(xué)生,但他們那邊的宿舍卻似許久無人居住,一切其實并沒有表面上那樣正常平靜。
在回去的路上,他們還被先前那兩個男人吸引了注意力,停在了他們的房門外不遠處。
屋內(nèi)的兩人,似乎是因在房間內(nèi)發(fā)現(xiàn)的獎狀起了爭執(zhí)。那個雇主一心認為那些獎狀會引來門神,而被他雇傭的男人卻認為獎狀不會為他們帶來危險,反而會是他們的保護符。看那解釋的脖子都要紅了的男人,不難感受到對方對于自己雇主那軟硬不吃的憤怒憋屈。
少安收回目光,低聲道:“走?!?/p>
依她看來,那個蠢貨或許今夜就要飲恨西北了。她也真是不明白,既然如此不聽人勸,對自己的想法這么自信,為何還要雇人帶自己過門呢?難不成是錢多了燒得慌?
阮瀾燭和凌久時依言跟上了她,對于方才那可笑的鬧劇也沒什么看下去的心思。
到了房間,他們把被子放在了床位上,阮瀾燭和他出門前說的一樣,把自己懷里的被子放在了少安的床位上,而少安也在他殷切的目光下沉默著甚至有些乖巧的將她懷中的被子放在了阮瀾燭的床位上。
凌久時無語的看了眼阮瀾燭那小人得志似的嘚瑟樣,撇開視線不去看他那挑釁似的目光,擺了擺手,婉拒了這碗半成品狗糧。
為什么是半成品,那當然是因為人家少安還沒表態(tài)啊,阮瀾燭都沒跟人表白呢,他倆現(xiàn)在頂多算是沒戳破窗戶紙的曖昧期。
不過依他看來,少安對阮瀾燭應(yīng)當也是有那個心思的。這兩人,如果沒有什么意外,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成了。
“方才那兩人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獎狀,那咱們房間里會不會也有?”
少安看向出聲的凌久時,微微點頭:“有?!?/p>
阮瀾燭似意外,又似探究的看了眼少安。明明他們不曾探查過房間,為何少安如此肯定,倒不像是根據(jù)什么線索推斷出來,反而像是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點似的。
“啊?”凌久時抬眼打量著四周,最后目光再度定在少安身上,“那獎狀究竟是會引來危險還是會保護我們???”
“保護。”
少安坐上床邊,黑金古刀橫在腰前,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她的大腿上。只是它那收入鞘中仍難以斂去的鋒芒冷氣還是叫人見之生畏。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后,她就很少拔刀了。
在她落座后,阮瀾燭和凌久時坐在了她的對面,前者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看,活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而后者的視線比之前者要更為清正,一瞧就知道是看好朋友的眼神。
“你有什么打算?”他們剛剛進門,此刻的時間似乎有些稍晚,不過也不是不能對這所學(xué)校進行一番探查。而一向呈領(lǐng)袖姿態(tài)的阮瀾燭在面對她時,卻總是會聽取她的意見,跟著她的想法來行動。
少安抬眸看向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道令她不齒的面容:“去找一個,叫江信鴻的男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