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如催命版的鬧鈴響起,宋傾傾掙扎著從被窩中探出一只手按上手機的關(guān)機鍵。
鬧鐘鈴聲短暫地停下了。
十分鐘后,如爆炸般催人清醒的鬧鐘再次響起,似撒嬌的叮嚀聲斷續(xù)從鼓起的被窩里傳來。
被子被掀開了。
宋傾傾磨蹭地從床上坐起,頭頂上翹著幾根像是還沒睡醒的呆毛。
她左右環(huán)顧,眼中的霧水還未散盡。
宋傾傾這哪兒啊?
宋傾傾看著房間內(nèi)懸掛在空中的各式蝴蝶,猛一拍腦袋,想起了昨天孟宴臣的告白。
她老臉一紅,拿起身后的枕頭捂上了自己的臉。
冷靜之余,她的手機鈴聲又再次響起。
宋傾傾聽得煩躁,像是被人從美夢中突然拉醒,她忍著氣伸手向后摸,在另一個枕頭底下又一次按住了關(guān)機鍵。
聲音消失了,但很快又響了。
因為宋傾傾的手機電話鈴聲和鬧鐘鈴聲相同,所以她起初并沒有在意,還以為是自己設(shè)定的鬧鐘鈴聲,可現(xiàn)在這聲音距離上次也不過兩三分鐘,宋傾傾終于察覺不對。
她拿出手機,定眼一看——
是宋恩恩。
宋傾傾的瞌睡蟲也因此抖掉了一半。
宋傾傾喂,老弟。
宋恩恩姐,來看我不,要吃水果。
宋傾傾你不是在國外?你這是讓我飛回去?
宋恩恩沒有,不是說我要來嗎?
宋傾傾對哦~我忘了嘛~對不起,我最最親愛的弟弟~
宋恩恩聽著電話里矯揉造作的聲音,在腦海中想象出了宋傾傾撒嬌的樣子。
宋恩恩在電話那頭點著頭,用最乖巧的語氣說出了一個驚天大雷。
宋恩恩然后我回來想見你的時候,一不小心出了車禍。
宋傾傾什么!
宋傾傾從床上跳下來,用身體和耳朵夾著手機,隨意在衣柜拿了身衣服就換上。
宋傾傾你在哪個醫(yī)院?
宋傾傾怎么會出車禍呢?
宋傾傾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
宋傾傾醫(yī)生怎么說?
宋恩恩沒事沒事。
宋恩恩姐,真的沒事。
宋恩恩就是打車回來的時候,路上遇到個闖紅燈的,不過還好我就破了點皮外傷,倒是我的司機大叔受了挺重的傷。
宋恩恩我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主要是醫(yī)生不放心,讓我待會再做個檢查。
宋傾傾行,我知道了。你要吃什么?
宋恩恩切好的西瓜!我在你朋友的那家醫(yī)院。
宋傾傾知道了,我現(xiàn)在過去。
宋傾傾拿起掛著的深色大衣,在經(jīng)過餐桌的時候停了下來。
她慢慢走進(jìn),手碰到碗壁,還有余溫,估計是孟宴臣不久前做的。
宋傾傾嘴角彎起,伸手撕下了貼在一旁的便簽,上面的字體娟秀,寫著——
女朋友,早安!桌上有你的男朋友精心準(zhǔn)備的早餐,請慢慢享用。我去參加許沁的婚宴了,晚上見。
——孟宴臣,你的男朋友。
宋恩恩姐?姐!
宋傾傾呃……啊?!
宋恩恩你怎么了,發(fā)什么呆?
宋傾傾啊,沒有。只是看到了你姐夫給我準(zhǔn)備的貼心早餐。
宋傾傾只是注定要辜負(fù)了~哎~弟弟還是很重要的!
宋恩恩哼哼~
宋恩恩哼唧了兩下,默認(rèn)了宋傾傾的說法。
接著,他又聽到宋傾傾說:
宋傾傾行了哈,我掛了。
宋傾傾給你買瓜去。
宋恩恩嗯。
電話掛斷,宋傾傾火速打開孟宴臣的微信,拍了那一桌早飯,又發(fā)了個哭泣的表情包。
孟宴臣回得很快,他說:
孟宴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