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來的人不多,除了孟宴臣之外,居然都是宋焰的同事和親戚。
婚禮樂緩緩響起,許沁挽著宋焰從草坪的另一端走來,白紗裙的婚服尾擺隨風(fēng)微動(dòng),許沁頭頂?shù)幕使谠谔栒丈湎麻W閃發(fā)光。
他們身后跟著的是穿著伴娘服的翟淼。
孟宴臣坐的位置離司儀很近,看像往常一樣倚靠在并不特別舒適的椅背上,扯出一抹微笑看著眼前的一幕幕。
聲音傳進(jìn)話筒,又通過前置巨大的喇叭貫穿到整場,孟宴臣深吸氣,捂住耳朵,身體帶著椅子向著后方偏離了許多。
婚禮其實(shí)很簡單,左不過是司儀說了兩三句官話,新郎新娘說了程序化的回答罷了,末了再加上宋焰舅舅的演講,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開了席。
孟宴臣擠在并不相識(shí)的一群人之中,默默守著從小夾菜的規(guī)矩,吃著飯。
眾人你來我往地說著話,筷子滿場地交錯(cuò)出現(xiàn),孟宴臣有些受不住了,沉默地放下了筷子。
許沁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孟宴臣的舉動(dòng),她一改往日的冷漠,拿著酒水笑著跟在宋焰的身后同宋焰的同事敬酒說笑。
或許她早已忘記了孟宴臣的到來,又或許是不在意,是報(bào)復(fù)。
孟宴臣視線隨著許沁的行為軌跡而轉(zhuǎn)動(dòng),抿唇喝了一小口杯子中的飲料,一言不發(fā)。
他對許沁這樣的行為似乎早有預(yù)料,就好像曾在他的內(nèi)心上演過千百次一般。
他嘲諷似的笑著,在歡笑聲中默不作聲打開了手機(jī),點(diǎn)開了宋傾傾的頭像,卻終究還是什么都沒有發(fā)送。
煎熬一直到了夜晚的婚宴結(jié)束,孟宴臣淺淺喝了幾杯紅酒,與許沁道別。
許沁哥,一路順風(fēng)。
許沁換下了婚服穿上了早些個(gè)月付聞櫻給她買的禮服,那是她還沒和孟家破裂的時(shí)候。
孟宴臣嗯,你回去吧。
許沁扶著孟宴臣穿過人群走向路口的停車處。
許沁哥,我還能叫你哥嗎?
孟宴臣可以。
許沁那還要麻煩哥哥幫我跟媽媽求求情,我是真想和你們在一起的。
孟宴臣沒有說話,他的沉默已經(jīng)代表了一切。
許沁我給你交代駕吧。
許沁轉(zhuǎn)移著話題。
孟宴臣不……
宋傾傾不用了,我來就好。
宋傾傾甩著車鑰匙倚靠在車門之上,看見孟宴臣過來直起身走過去。
孟宴臣你來了?
宋傾傾嗯。
宋傾傾從許沁手中奪回孟宴臣的手,皮笑肉不笑地抬眼看向許沁。
宋傾傾妹妹今天結(jié)婚,作為你未來姐姐我也沒什么好送的,就祝你和宋焰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說罷,也不管許沁看起來馬上就要僵掉的臉,牽著孟宴臣就往他車子停放處走。
孟宴臣你怎么有我車鑰匙?
宋傾傾今天早上的飯桌上放了個(gè)鑰匙,我還以為是某人讓我來接他回家呢。
孟宴臣嗯,就是某人想讓你來接。
孟宴臣莞爾一笑,宋傾傾也跟著大笑出聲。
交疊的笑聲交織在一起瘋狂刺激著身后許沁的心,她揪緊衣擺,臉色蒼白地離開了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