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你醒了?”
潘樾看楊采薇睜開眼睛,整個人沉浸在喜悅之中,絲毫沒發(fā)現(xiàn)對方望著他略帶奇怪的眼神。
原來他便是潘樾——原主的執(zhí)念。
既然如此,她便只好……
“你是誰?”墨韻神色略帶戒備地問道。
潘樾聞言,眸底的喜色微頓。
“采薇,你不認(rèn)識我了?”
“采薇?是誰?”
忽然,她面露痛苦,抬起手,捂住了金針扎傷的頭頂。
“唔,頭好痛!”
潘樾聞言,一陣兒緊張,他立即上前,輕柔地拿開她的手。
“我看看?!?/p>
他仔細(xì)瞧著女子頭部,拔開濃密的發(fā)絲,終于在頭頂處,看到一絲極小暗紅的傷口。
原來采薇不是被人直接推下樓的,而是被人傷了頭部,然后控制著她摔下去,造成跳樓的假象。
兇手這般步步為營,怕是早就對采薇產(chǎn)生了殺心!
潘樾剎那間想到了十年前楊家流放途中,被人刺殺,僅存楊采薇幸免于難。
他神色微凜,霎時清楚,一日不抓到害死楊家人的真兇,楊采薇便很難真正安全。
墨韻裝失憶,隔著厚厚的錦帳,大夫瞧不出病因。
只道,頭部淤血壓迫,肺腑損傷嚴(yán)重,需好生靜養(yǎng)。
送走大夫,潘樾望向侍衛(wèi)阿澤。
“阿澤,立即去定制最好的棺木,撤去紅綢,設(shè)置靈堂?!?/p>
“大人,夫人不是……”
潘樾眼底閃過一道厲色,“兇手是有預(yù)謀而來,若采薇活著的消息走漏,怕是會經(jīng)歷第二次刺殺,還不如……”
“我明白了,阿澤這便去辦。”
潘樾望著榻上吃完藥,沉睡的女子。
眸底露出一抹堅定。
“我會將害死楊家人的兇手,全部找到,讓你不必終日活在恐懼之下,可以做回真正的楊采薇?!?/p>
“不過,在做回楊采薇之前,怕是要委屈你一段時日?!?/p>
翌日,墨韻醒來。
潘樾拿出了一套忽悠的說辭。
“我是你的貼身婢女?”
墨韻指著自己的鼻尖,反問道。
潘樾笑著點(diǎn)頭,“你我從小一同長大,雖是主仆,但情分非比尋常?!?/p>
“這次,你因忠心護(hù)我,遭到刺客襲擊,頭部受傷而失去往昔記憶?!?/p>
“你安心養(yǎng)傷,不必?fù)?dān)心其他,往后由我護(hù)你周全?!?/p>
墨韻面上原來如此,心底卻嗤之以鼻。
好啊,楊采薇是你死去的亡妻,上官芷是你好友妹妹,輪到她,卻變成了貼身侍女!
她不動聲色地瞧著他,繼續(xù)追問,“那我叫什么名字?”
潘樾神情微頓,名字……
“不對啊,我若是婢女,豈不是要自稱奴婢,但我怎么覺得,這兩個字,很別扭,我好像從來沒說過?!?/p>
她故作懷疑地睨著他,看他還怎么編得下去。
潘樾眸光微轉(zhuǎn),勾唇淺笑,伸出手握住她細(xì)嫩的指尖。
“貼身侍女有好多種,你自然非比尋常,自是不必在我面前自稱奴婢?!?/p>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你名喚芷柔,在我面前自稱阿柔?!?/p>
墨韻垂眸瞧著二人相握的手,眸底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光。
一個失憶,便讓對方將她的身份安頓好了。
還是個這么有利的身份。
若哪天她恢復(fù)骨相容貌,身份曝光,可怪不得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