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雖在前朝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卻不懂她已受到皇上莫大的恩寵,就算是皇后,皇上也未曾為了她不上早朝,可此時的李素什么也不知道,她不知道的是,直到一年后,她才真正的算得上進(jìn)入后宮。
……
皇后坐在工匠精細(xì)雕刻的紅木座椅上,手邊放著一盞茶盅,隱約冒著熱氣,她靜靜地聽著面前的侍女告訴她關(guān)于淑嬪的背景,皇后不著痕跡的勾起嘴角,笑的得意。
“未曾想淑嬪是養(yǎng)心殿中的宮女…繼續(xù)吧”
“…皇后娘娘…今日早晨,皇上沒有上早朝…”此刻,跪在皇后面前的女子耳上墜著珠玉,顯得小家碧玉,她低著頭大氣不敢喘,生怕皇后娘娘氣急敗壞拿自己撒氣。
面前的女子顯然低估了皇后對于情緒的控制,青天白日,萬一自己和侍女的談話被人聽到了呢?皇后摩挲著盅蓋,盅蓋熱的燙手,可皇后卻不為所動,她細(xì)細(xì)的揣摩著,眼中宛如一潭死水,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緒,可端著茶盅的手卻顫抖不止,皇后溫婉笑著,“淑嬪如此得皇上寵愛,做姐姐的也該多多擔(dān)待這位新來的妹妹才是。”
皇后笑里藏刀,呷了一口茶盅滾燙的燕窩,讓女子退了出去。女子抬頭先謝恩,這一看,這女子儼然是麗娘。
皇后攥著還未繡完的手帕,手帕上是兩只鴛鴦戲水,只不過另一只代表自己的鴛鴦沒有繡完罷了。
皇上寵幸李素,只是一時興起罷了,皇后看著手上的玉鐲,這玉鐲正是自己嫁給仍然是二皇子的皇上做福晉時,皇上送給自己的定情信物,皇后笑看手腕上的玉鐲,臉上是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柔情。
可是,皇上為了一個宮女,連早朝也不上,方才滾燙的燕窩劃過喉管,燙的皇后心疼。
……
正午時分,皇后提著燉盅去了養(yǎng)心殿。
皇后與弘澤一同坐在床榻上,溫柔的替皇上剝著橘子,故作不經(jīng)意的露出手上纏著的白布?!疤磧海愕氖衷趺戳??。”
弘澤抓住皇后的手腕,揭開白布,看到了皇后手掌上觸目驚心的紅痕?!霸趺椿厥拢俊焙霛蓴Q著眉,薄唇抿緊,拿出隨身攜帶的金創(chuàng)藥厚厚的敷在皇后手上一層,“嘶…”皇后身子一顫,痛的要縮回手去。
“檀兒,告訴我,手上是怎么了?”皇后心頭一顫,皇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叫過她檀兒了,上次叫她檀兒,還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天氣早已入秋,檀兒擔(dān)心皇上著涼,為皇上燉了燕窩和雞湯…沒曾想,竟是我笨手笨腳,不小心燙到了手,包扎了一下就來看皇上了…”
弘澤摟著皇后,隔著白布輕輕的揉著涂抹金創(chuàng)藥的地方,金創(chuàng)藥膏體涼涼的,滑滑的,她突然想起,在為了弘澤爭奪皇位的那天,大家都看見了二皇子似乎暈血的福晉親手用劍殺死了保護(hù)皇城的侍衛(wèi),血濺在了她的臉上,她卻沒有暈過去,而是將劍插入青石板三分,強撐著為叛軍開辟了一條血路。
她想起,雖然身上受了傷,可弘澤,卻沖出來拿出他用來保命的金創(chuàng)藥給她敷了一層,抱著她差點哭出來。作為皇子,手上不能擁有太多的金創(chuàng)藥,金創(chuàng)藥制作艱難,極其金貴,可弘澤差點將裝藥的藥瓶挖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