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拒絕了班主任為她批病假的提議,她還記得譚班走之前的原話,“這次你可是競賽第一名,過不了多久就有競賽班的老師聯(lián)系你,這段時間要好好把握,補上落下的課業(yè)!”
我會的。余穗在書桌前坐下,拉開書包拉鏈,探進手意圖取出教材,卻摸索到一個圓圓的東西。
少年閉著眼的柔和面容立刻閃現(xiàn)了出來。
“砰砰”,心臟莫名跳快了節(jié)拍,在服藥和一探究竟之間,余穗選擇了后者。
夾在食指和拇指之間的圓珠光澤瑩潤,散發(fā)著清雅的香味。
是先頭的那顆珠子嗎?余穗仔細端詳,不是,它上面鐫刻的是慈眉善目的大佛。
“……可惜。我們之間并不是沒有緣,只是它少了點,只有一顆珠子那么些?!?/p>
所以,她把珠子舉過頭頂,迎著燈光凝視它,緣啊,真妙不可言,
再過幾天把失物再度歸還給那位和自己有一面之緣的同班同學吧。
至于為什么還要拖一拖,因為明后天都是難得的假期,就像余穗之前和韓止薇交代的,她籌劃著自己的打算。
復(fù)診之事陰差陽錯提前,就診費和醫(yī)藥費都是譚班替余穗墊付,在她提出用那一萬塊現(xiàn)金還時,他建議余穗趁假期辦銀行卡、電話卡,再轉(zhuǎn)賬給他。
為了留足出行的精力,,看了會書后余穗就熄燈入眠,那顆珠子最后被她裝入不知盛過什么的精致小盒內(nèi),
神清氣爽的余穗趁著暑氣還未大盛的時段辦完了所有事。
捧著新買的手機,注視著剛拿到手還沒記熟的電話號碼,余穗循著記憶的那一串粉筆字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嘟”一陣,電話才被接起。
那頭的人聽到久違的得意弟子的聲音,很是驚喜,“是余穗啊,證書和獎金有沒有收到?”
“當然了,何老師?!庇∠罄锼挚粗赜嗨耄窃髅稍跐鉂庠箽獾挠洃浝锖币姷呐?。
“收到了就好,最近你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定期復(fù)診?”
“情況不錯,至于復(fù)診,爸媽他們怎么會忘記呢?”
女孩的聲音溫柔恬靜,仿佛真如話語的平靜一般在心里也波瀾不驚。
何老師笑道:“那就好。說到你的母親,我前幾天還見過她。
“她在給你妹妹找輔導(dǎo)競賽的老師,燕城找了一圈,也沒哪個有空,她就被別人推薦到我這兒來了。我倒是想趁在燕城的這段時間看能不能幫余欣提升,可惜她要找的是長時間輔導(dǎo)的人。”
“前些日子母親在家時提起過,”余穗不動聲色地引導(dǎo)話題,“我過些日子想回南縣看看,老師,那里有什么變化嗎?”
“大變化倒是沒有。不過你要回那的話,得多注意安全,前陣子有個十幾年前的特大人口拐賣案件的主謀之一落網(wǎng)了,現(xiàn)在警察還在你家的鎮(zhèn)子那片蹲守逃脫的同伙呢?!?/p>
人販子?哦,原來是這樣。斷裂的絲線被接上了,缺了零件的齒輪也終于補齊空缺緩緩轉(zhuǎn)動。
曾經(jīng)的一切不同尋常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余穗微笑著和老師告別,“謝謝您,何老師。和你的談話還是同從前一樣,讓我收獲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