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要死了,我告訴過我父母我很難受,可他們卻一臉鄙夷。
像是不可置信,更多的是……
像看一個(gè)徹頭徹尾的笑話。
“高啟雨,你這貨害還能生病了,裝什么裝?”
我感覺很冷,冰涼刺骨的冷,更多的是麻木。
我曾問過奶奶。
山的那邊是什么?海的那邊是什么?是新世界嗎?是不被束縛的世界嗎?是自由的世界嗎?
不,都不是。
山的那邊不是海,山的那邊依舊是山,是抬眼望不到邊際的山。
那海呢?
是血,瘋狂的血,血淋淋的現(xiàn)實(shí)。
他們都在說我裝,可肝癌怎么裝,我看著手帕上的一灘血跡以及蒼白的我自己的尸體,嘆了口氣。
我死后的第二天,無人知曉。
死也是一種解脫,不是嗎?
“不是?!?/p>
“為什么?”
“因?yàn)橛H情?!?/p>
你們?cè)谡f什么笑話?20多年親情的壓迫。親叔叔的猥褻,姑姑嘴里吐出的賠錢貨,親生父母的虐待,這算什么?算屁嗎?
他們會(huì)給我錢?
可,我就因?yàn)闆]錢,奶奶只在我無菌室里躺了7天,就被她親兒子拔了呼吸管。
說要看我考上大學(xué)的奶奶
食言了……
我身處黑暗,我骨子里的血還會(huì)干凈嗎?向窗外望去,是一眼望不到邊界的黑,我知道。
我出不來了……
7月份的天很喧鬧,天熱的發(fā)狂,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時(shí)而多時(shí)而少,零星散散,太陽光,很是刺眼,晃得眼睛生疼,叫人不敢睜眼去,面對(duì)所謂的光亮。
那晚我跪在地上,死死的抓住我父親的褲腳,不停的磕頭,只求讓我奶奶活著。
多諷刺呀。什么時(shí)候一個(gè)人命竟然比不上區(qū)區(qū)1000塊?
而他們呢,站在我父親旁邊,雖笑著但諷刺直達(dá)眼底。
好像我就是一個(gè)任人消遣的小丑。
骯臟,可悲,丑陋。
我就像是黑暗里茍延殘喘的蛆,不得一絲陽光。
不然陽光會(huì)臟的……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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