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小夭和涂山璟坐在亭下。

涂山璟“那我該叫你什么？”

玟小六“我的大名叫皓翎玖瑤，因?yàn)轭~頭上有桃花胎記，所以爹娘也叫我小夭。不過你還是叫我小六吧?！?/p>

雨竹和玱玹并立站著，遙遙看著小夭和涂山璟說話。

玱玹“我怎么一直看不慣這個(gè)涂山家的狐貍呢？”

玱玹“說話總是怪怪的?！?/p>

雨竹了然，長時(shí)間相處下來，她也有點(diǎn)喜歡不上來涂山璟。

雨竹“小夭和他不適合?！?/p>

玱玹不解看向雨竹發(fā)愣的側(cè)顏。

雨竹“可能相處久了，總感覺涂山璟不是很可靠?！?/p>

雨竹“在清水鎮(zhèn)的時(shí)候，你帶著阿念去討解藥，他向小夭承諾過，會一直站在小夭身后，聽小夭的話。”

雨竹“可你們來了，小夭回頭喊涂山璟的時(shí)候，他不在，若不是我，沒人護(hù)她?！?/p>

雨竹“他裝可憐，小夭心軟，口口聲聲說著要和小夭在一起，但是他從來沒付諸過行動(dòng)?！?/p>

雨竹“還不如相柳?！?/p>

雨竹“我倒是覺得，相柳比涂山璟好，而且，那個(gè)蠱還記得嗎？”

雨竹“在相柳身上?！?/p>

玱玹不明所以，但還是覺得詫異。

玱玹“你怎么知道？”

雨竹“我知道很多?！?/p>

雨竹“涂山璟是一個(gè)適合結(jié)婚過日子的人，但不是適合小夭的人?！?/p>

雨竹“小夭就該肆意灑脫，開開心心，她不需要擔(dān)憂什么，她只需要開心，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好。”

雨竹沖玱玹一笑，端著糕點(diǎn)走過去。

雨竹“我們過去吧?！?/p>

小夭和涂山璟正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時(shí)候，雨竹過來了。

玟小六“姐姐！”

玱玹端了兩瓶酒，一瓶果酒來。

小夭拉著雨竹扯了個(gè)凳子挨在一起坐。

玱玹自然而然坐在了雨竹旁邊。

都喝了杯酒后，玱玹說出來心中的話。

玱玹“小夭，我想知道，你們下了玉山之后，發(fā)生了什么，當(dāng)然，不想說就不說?！?/p>

小夭下意識摩挲著衣服。

玟小六“遲早都要說的，不過我只說一遍。”

玟小六“若日后爹爹和外爺問起來，哥哥你去跟他們說?！?/p>

玱玹“好?！?/p>

小夭的思緒飄回從前。

玟小六“我跟著皓翎的兩個(gè)宮女，離開了玉山，準(zhǔn)備回五神山找父王，姐姐不放心我，也偷偷溜了出來。”

“陛下和她娘早就和離，她早就不是皓翎的王姬了，也不知道還有什么臉回到五神山?！?/p>

“好了，少說點(diǎn)，昭陽王姬可護(hù)著那丫頭了，小心昭陽王姬杖責(zé)你！”

“怕什么！兩個(gè)死丫頭，都是父不詳?shù)?，若是陛下真想著她們，會讓她們在這里眼巴巴等七十年嗎？”

玱玹“滿嘴胡言！簡直該死！”

玱玹氣的用力擲出手中的酒杯。

雨竹“好了，舅舅已經(jīng)懲罰他們了，沒事兒了?！?/p>

雨竹安慰拍了拍玱玹的手，安慰他笑著。

雨竹“我來說吧?！?/p>

雨竹將小夭攬進(jìn)懷里，像娘親一樣輕輕拍背。

雨竹“后來，小夭說要去冀州，讓我跟著那兩個(gè)宮女去找舅舅。”

雨竹“我沒讓小夭一人，她還那么小，獨(dú)自一人我不放心?！?/p>

雨竹“小夭聽說姑姑戰(zhàn)死在那，可小夭整天跟我說，姑姑在出征前，答應(yīng)她會回來的，小夭不信姑姑狠心拋下她一人，我就帶著小夭一路磕磕絆絆，走到了冀州。”

雨竹“還是沒找到姑姑，后來，都在傳，我和小夭生父不明，舅舅厭惡我們，我們實(shí)在不知道去哪，就在大荒四處流浪?！?/p>

雨竹“那個(gè)時(shí)候中原紛爭不斷，很不太平?！?/p>

“這告示上寫著皓翎兩位王姬走失，皓翎王和西炎王都在四處尋找，若是有提供消息者，必有重賞?！?/p>

“這可是全大荒最值錢的人了，若是拿她們領(lǐng)賞，一個(gè)都幾輩子不愁了，更何況兩個(gè)?！?/p>

兩個(gè)小孩蓬頭垢面，小雨竹見小夭妹妹從地上撿了一個(gè)雞腿，雨竹用手心干凈的地方蹭掉雞腿外面，從懷里拿出一個(gè)饅頭把里面干凈的肉夾到饅頭里給小夭妹妹吃。

小雨竹比他們想的多，當(dāng)然，也有人想到了這些。

小雨竹把小夭妹妹額頭上的胎記用手上的臟污抹的看不見才放手。

一只妖說兩個(gè)王姬在玉山各種珍奇寶貝堆養(yǎng)，玉髓當(dāng)水喝蟠桃當(dāng)飯吃，全身都是靈力，若是吃了她們，修為必定大漲。

小夭害怕的后退兩步，那只妖敏銳的回頭。

畫像很細(xì)致，與兩人有八九分像。

小雨竹不敢停，拉著小夭轉(zhuǎn)身就跑。

藏身在小乞丐堆里，雨竹也不敢松氣。

小夭害怕的想，要是丑一點(diǎn)，再丑一點(diǎn)，她們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

那時(shí)，小雨竹心中絕望，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小夭不知道怎么把她們二人的容貌變幻混了過去。

玟小六“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不僅能隨意變化容貌，連帶著也能給姐姐變化容貌，我能變化性別，但姐姐就不能了?！?/p>

玟小六“有一天照鏡子時(shí)，突然發(fā)現(xiàn)忘記了自己真實(shí)的容貌再也變不回去了?！?/p>

玟小六“姐姐為了給我找食物，但又害怕找回去的不能吃，誤食了很多毒草在一次爬樹找果子的時(shí)候，手中無力從樹上摔了下來，失了記憶?！?/p>

玟小六“醒來后只記得要給妹妹找食物，妹妹在河邊等著。”

玟小六“頭上流血，還是抱著果子和能吃的花草找了回來?！?/p>

雨竹拍了拍小夭的頭，安撫她。

玱玹的手握住雨竹的手摩挲，滿眼心疼。

雨竹“都過去了?！?/p>

玟小六“后來，我的臉變來變?nèi)ゲ桓乙娙耍憬闶?，我就和姐姐躲在了深山老林?dāng)中，不過拜王母平日督促，我和姐姐的靈力修為還不錯(cuò)?！?/p>

玟小六“一般的兇禽猛獸都不是我和姐姐的對手，姐姐失了憶，滿心想著照顧我，平時(shí)忙著找食物和居住的地方，我就無聊，有次抓了只猴子陪我聊天。”

雨竹“我回來以后，那猴子吱吱哇哇的跟我告狀，說根本沒見過話這么多的人，爪一伸跟我要陪你聊天的費(fèi)用?！?/p>

小夭玱玹和涂山璟聽著猴子找家長要賠償有點(diǎn)笑意。

玟小六“就這樣生活了二十多年，我遇到了一個(gè)男人，是九尾狐妖也會變臉，我們比賽誰變的臉多?！?/p>

玟小六“九尾狐妖有一面鏡子，可以記憶過往的事情，他讓我用鏡子記錄下自己的面容，姐姐不讓我和那狐妖多來往，說能信任的人只有自己?！?/p>

玟小六“但是我偷偷和他來往，慢慢學(xué)會固定了自己的容貌，剛開始我還很警惕，但他不將我當(dāng)怪物，還教了我很多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