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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來,他迎來了妖生的第一個吻。
唇瓣貼上一片溫?zé)?,溫迎的臉在他眼中放大?shù)倍。
溫迎親了親他,而后抱住他的頭,兩人額頭相貼。
相柳看見她哭了,她帶著哭腔一張一合道:
溫迎“相柳,我們都不要當(dāng)擰巴的人了好不好?!?/p>
溫迎“我喜歡你,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相柳心跳空了一拍,他想過醒后放她走的千萬種可能,可沒有一個,是像如今這樣,讓他彷徨無措。
可他又不得不承認(rèn),他心底在雀躍,在歡呼。
良久良久,久到溫迎望著他的眼神開始心灰意冷的時候,相柳一把抓住她快要垂下去的手。
相柳“好?!?/p>
猛的,溫迎睜大眼睛,眼里還帶了那么點懵懂。
相柳拉過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相柳“從今以后,我是你的。”
手心處能清晰感受到心臟的跳動。
兩人的胸口都發(fā)著微弱的光,在幽暗的海底亦為清晰。
他們同命相連。
相柳其實早在三十七年里明白,如果人與人之間沒有結(jié)果卻要相遇,只因相識一場是緣分,而能白頭,才是莫大的幸運。
他或許是沒有那份幸運的,但他可以盡力讓他們兩人的回憶多一點,美好一點,美好到哪怕他死了,溫迎也能帶著那份美好活下去。
地上梧桐相待老,天上鶼鰈不雙飛。
而水中鴛鴦,會雙死。
……
……
三十四年瞬息而過,玱玹已經(jīng)掌握了中原大部分勢力,當(dāng)初刺殺她與小夭的人,已經(jīng)被浩翎、西炎,華胥三大王族下令鎮(zhèn)殺,后代全部貶為奴籍,永世不得翻身。
一切都在往前,只有她,停滯不前。
今日,聽聞涂山璟正式繼任族長之位了,除了相柳,沒人知道她已經(jīng)醒了,自然,她也沒有收到邀請。
這日,溫迎正在苦練箭術(shù),侍從便說有客人來訪。
她是金天氏的鑄造大師,是來送禮的。
她說了那么多,溫迎卻只聽見她說:
”你可真是好運氣,這鮫人骨,海妖丹玳瑁血海底竹星星砂極品月光石都是稀世難尋的材料,就算是帝王也難,真不知道那個人是怎么集齊這所有東西的?!?/p>
溫迎“那個人?”
“別問了,我答應(yīng)過他不透露的?!?/p>
溫迎了然,一寸寸的撫摸著手上的弓箭。
而在聽見認(rèn)主要海底妖王的血時,她總算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世間哪有這么多偶然?
溫迎“這把弓我要了?!?/p>
弓是好弓。
某人一定覺得自己瞞得很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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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微亮,杏雨微林,古樹下,早已有一抹清冷俊逸的身影。
光看背影,透著股灑脫又帶了點孤寂。
溫迎笑笑,從背后拍了拍他的肩。
溫迎“相柳大人~”
防風(fēng)邶“別瞎叫,我現(xiàn)在是防風(fēng)邶?!?/p>
溫迎“是嗎?那這把弓,是相柳送的呀,還是防風(fēng)邶送的?”
她歪頭眨巴眨巴眼,那把弓靜靜地躺在她手間舉在相柳眼前。
后者眸色微閃,神色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