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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公子,茂若修竹,玉樹臨風(fēng)。
是這樣嗎?可為何眼前的涂山璟渾身萎靡,墨發(fā)間生了幾縷白絲,像是一顆枯萎了的柳樹。
溫迎“璟,我活著回來了?!?/p>
聽到久違的嗓音,璟掩在衣袖里的手微微顫抖。
真好,她還活著。
璟是開心的,可是那份開心里夾了酸澀,時過境遷,她不屬于他,他亦沒資格靠近她。
涂山璟“他果然沒有辜負(fù)你?!?/p>
良久,袖子里的雙拳緩緩松開,他扯出一份溫和的笑,像是無數(shù)次遷就包容他的笑容,那樣的翩翩君子。
涂山璟“小薇,你要永遠快樂,幸福?!?/p>
這是他最后一次叫他小薇啦。
她是溫迎,遙不可及的華胥王姬,意中人是辰榮軍師相柳,從今以后,她出生壽辰滿月,成親生子滿月,全部都與他無關(guān)。
涂山璟眼底的苦澀逃不過溫迎的眼睛。
溫迎“你是不是有什么沒告訴我?”
……涂山璟面上難掩蒼白,仿佛想起什么般難掩痛苦。
溫迎皺眉,遠處忽然嘰嘰喳喳的傳來孩童的哭鬧:
“我就要找爹爹!你們敢攔著我,等我找到爹爹,我讓他把你們都打死?。?!”
“小少爺,族長真的不在這……”
孩童的聲音帶了點跋扈,溫迎尚未反應(yīng)過來,一個肉團子就沖了過來直直抓住他的衣角直撒嬌。
溫迎愣住,顯然不懂這個局面。
“你是誰?就是你纏著我爹爹讓我找不著爹爹的嗎???”
涂山璟“涂山瑱,不可無禮!”
涂山璟“我平日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嗎?”
璟的面色有些難堪,溫迎還是沒反應(yīng)過來。
防風(fēng)邶“王姬讓我一頓好找,原來是在這和涂山族長敘舊?!?/p>
防風(fēng)邶不知何時靠近的 ,待她發(fā)現(xiàn) ,自己的手已經(jīng)被他牢牢篆住。
防風(fēng)邶“妹夫,你也快回去吧,我妹妹想必也在尋你?!?/p>
一聲“妹夫”讓溫迎小腦萎縮,實際上防風(fēng)邶是有些壞心眼的,誰讓此男是曾經(jīng)的情敵,如今還念念不忘的那種?膈應(yīng)一下也挺有必要。
璟是泰山壓頂不動聲色的人,但看見防風(fēng)邶牽著溫迎倆倆離開時,他的心蔓延著無盡的苦澀,眼神里也填滿哀慟。
不可能了,什么都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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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迎“你是說,璟娶了防風(fēng)小姐,剛剛那個是他們的兒子?都那么大了?!”
溫迎震驚。
相柳不置可否,隨即挑了挑眉,給了溫迎一個腦瓜蹦。
防風(fēng)邶“怎么了,你很可惜?”
溫迎“詭異,屬實詭異。”
溫迎皺著秀眉,私以為璟不像會是這樣行事的人,但昏迷太久,她不知其中緣由,亦不好多加評判。
防風(fēng)邶“你一副很了解他的樣子?!?/p>
溫迎“那還是要比了解你多一點的。”
溫迎脫口而出,她發(fā)誓這個回答無關(guān)私情。
她確實稱不上了解相柳。
相柳罕見的沒發(fā)火,好脾氣的拉起她,語氣倒頗為愉悅:
防風(fēng)邶“那我給你了解我的機會。”
他跟妹夫較什么勁?
人頭攢動,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鬧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