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了些許,沈誠慢問梅斯梅爾關(guān)于解藥一事,而李樂則與森望灰商討起白遷死亡一事,顯然是有蹊蹺的。
時間在說話聲中逐漸流逝,仆人歉意地向他們說明,打烊了。
梅斯梅爾也只是聳聳肩,他在旁邊的旅館里已經(jīng)包了房間,眾人無奈便先將在沙發(fā)上的四人帶有,風(fēng)塵仆仆地去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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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欲旅館”
森望灰看著面前旅館的標(biāo)牌,雖然背上的謝時喜讓他的動作顯得有些吃力。
“好奇怪的名字啊?!彼滩蛔∴馈?/p>
“這么說自有它的道理。”
梅斯梅爾意欲深長地看了眼森望灰,之后便先一步踏入旅館。
莫名其妙。
森望灰看著那位老人的背影,將謝時喜往上抬了抬便連忙跟上眾人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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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不似先前派恩斯飯店那般溫馨祥和,倒有沉悶樸素的樣子。
白色的桌子做的很高,深綠色的糊墻紙上鑲嵌著些許亮晶晶的鉆石,也可能是玻璃,不過無傷大雅,它們都為這陰森灑上神圣。一些有著精致的鉑金色鏡框的銅版畫隨意的掛在墻上,旁邊是印著百合花圖案的墨紫色窗簾,他們筆直地垂了下來。淺藍(lán)色的地毯上是風(fēng)箏在空中遨游的畫面,倒和這旅館格格不入。木制吧臺正對門口,同質(zhì)椅凳端正地擺在旁邊。入眼是一位身材豐滿的女士,她正忙著數(shù)落旁邊穿著應(yīng)是一位仆人的少女。
聽見門口傳來木門移動發(fā)出的刺耳聲音,連忙轉(zhuǎn)頭帶著殷勤的笑容走來。
“未旅人?”
她有些驚訝地看著面前的梅斯梅爾,但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豪放地拍了拍他的左肩膀。
“稀貨啊?!?/p>
眼睛打量著森望灰他們。
“不過也對,若不是未旅人——你也不會帶到我這里來?!?/p>
很快地,她便注意到那些躺在別人背上的人,以及身穿迷彩服的李樂四人。
將放在梅斯梅爾肩膀上的手緩緩用力,梅斯梅爾從善如流地被那位女士拉到自己旁邊。不顧身后未旅人驚異的目光,她壓低了聲音問道:
“未旅人受傷了?還有,”她微微轉(zhuǎn)頭,隱晦地看了眼李樂幾人,“那些人是軍方的吧?怎么也帶進(jìn)來了,沒在派恩斯那兒搞定他們?”
“說來話長,伊萬斯。你知道目前我們的處境,他們不一樣?!?/p>
“什么知道?”名為伊萬斯的少女有些著急地捅了捅梅斯梅爾的胳膊,不顧禮儀地說,“別告訴我,那件事是真的?!?/p>
“咳,伊萬斯。”
梅斯梅爾有些吃不消地說道,他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住這樣的打動,虛握著胳膊,微低著頭,又不可察覺地點了點。
“奧——天,上帝,他怎么能這樣?”
亨利太太有些不敢相信,她陡然抬高聲調(diào),青稚的年齡讓她還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緒。
梅斯梅爾低聲低聲提醒讓她小聲點,又拉扯著她的衣服讓她不要沖動。若不是這樣,她怕是要立馬沖到隔壁質(zhì)問派恩斯。
與此同時。
“喂,你們兩個!我們這里有傷員,給我們休息的地方!”
這句怒吼的聲音無疑讓沒有防備的二人抖了抖,他們不約而同轉(zhuǎn)過身,看了看身后幾人。
正當(dāng)梅斯梅爾想要說些什么并走過去時,還處在震驚之中的伊萬斯顯然還不想放過他,即使身后是當(dāng)做珍寶的未旅人和麻煩的軍方。
她大方表示:老子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不差這一下。
伊萬斯又緊了緊抓在梅斯梅爾胳膊上的手,她將他拉了回來,并隨意朝沈誠慢他們擺擺手。
“孩子和我們之間的恩怨又有什么關(guān)系?鎮(zhèn)長那邊呢?他總不能放任他這么做吧?即使那是他弟弟——”
“如傳聞所說,事實?!?/p>
梅斯梅爾沒辦法,只得無奈打斷她的話。
“嘿!就是胡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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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望灰緩緩將謝時喜放到旁邊的椅子上,同姚洲一起,白遷則在后面的桌子上。只有柳世懶還一直在葉常沸背上舒舒服服地趴著。
他抬手隨意將頭上的汗擦了擦,便有些疑惑地看著前方嘀嘀咕咕的二人。森望灰試探性地看了眼沈誠慢。
沈誠慢站在前面也注意到他的目光,更何況他們現(xiàn)在情況緊急,兩人昏迷,一人死亡,他們現(xiàn)在急需休息的地方。就算之前還有些遲疑地看著他們,現(xiàn)在也不能再這么耽擱下去了。
但還沒等他開口,有些著急的葉常沸便已上前不管不顧地喊道:
“喂,你們兩個!我們這里有傷員,給我們休息的地方!”
……
誰也沒有想到他會這么說。
但誰也沒有反駁他這么說。
心里暗嘆孩子的不懂事。而作為大人,沈誠慢一把將葉常沸拉到后面。
誰知道面前兩人會不會發(fā)火什么的,就算梅斯梅爾不會,那位小姐呢?他們之前還看到她在數(shù)落那位仆人。
但沒想到葉常沸說得不是時候,沈誠慢剛把他拉到后面去,便聽到伊萬斯陡然抬高的聲音。
“奧——天,上帝,他怎么能這樣?”
上帝。
森望灰有些詫異地看著那位說出這個詞的小姐。
不止他,前面站著的沈誠慢和后面的李樂臉色也有些異常。
無神論者的圣地。
這個標(biāo)語他們都見過,也明白它的闡述。
……那句話是胡扯的嗎?
其他人也非常驚訝,但不是因為那“上帝”,而是對伊萬斯突然抬高的聲音,還有她敷衍的態(tài)度。
一直站在旁邊的,曾被伊萬斯數(shù)落的女仆意識到情況不對,便有些勇氣地走上前,將雙方格擋開,欠身低聲說道:
“客人息怒,是我的問題。很抱歉沒有立即領(lǐng)你們到房間去?!?/p>
稍稍站直身子,微微抬起頭。
“是最早訂下的幾套房間,對吧?請不要著急?!?/p>
右腳先左腳一同朝后邊一退,頭又低了下去,看著地板,放在胸前的一只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朝左邊的樓梯方向揮去。整套動作下來一點聲音也未發(fā)出。
“在三樓,諸位請隨我來?!?/p>
迅速提起裙擺鞠了一躬,便拿起一旁的油燈和雞毛撣子率先上前。
途中又朝伊萬斯頷首示意。
其他人也沒說什么,傷員為先。只是在經(jīng)過伊萬斯的時候,葉常沸狠狠瞪了她一眼,賭氣般猛地撇開了頭,而趴在他身上的柳世懶則好笑的扭了扭他的胳膊,惹得他又蹬了他一眼。
在這之前,萬班暖自告奮勇?lián)Q了森望灰將謝時喜放到背上,而于文則和李樂互換(之前于文背上是白遷,而李樂則是姚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