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她家的大郎瑾之和子晟的二女成婚,本來我早看好了,要撮合子晟二女和太子的,誰知這小女娘和她阿母一樣是個有脾氣的,看不上太子。唉!情意之事強求不來,任由他們?nèi)グ伞?/p>
瑾之大婚時,她回來了。和程少商商量將婚期提前,等到婚宴結(jié)束,她就又會到莊子上了。好似自己只是個賓客,袁慎傷她,她性子執(zhí)拗,自是不會原宥。
最近頭疼的厲害,夜間也睡不著,每每入睡前都要喝安神的藥。那日我安排的醫(yī)官來信,說她身子虧損的厲害,怕是過不了就這幾日光陰了。連她也要走了嗎?
壓抑不住內(nèi)心我去見了她,許多年未曾騎過馬,一路上都在害怕見不了她最后一面,好在她還在。我們坐在一處,看著她煮茶,她氣色看著挺好,偶爾還會與我說笑,我知道如今已經(jīng)是回光返照。
問她可怨恨袁慎,她說從來沒怨過,是她自己選的他,哪里會怨,說同我說袁慎自幼時過得不易,無法與所愛之人相守,還要娶一個無趣之人。
看著她似山水溫柔的眉眼,從前像只兔子一樣膽小,讓人忍不住去靠近,如今無論什么都引不起她心中波瀾。是袁慎的辜負(fù),都是他,為什么不好好珍惜。
她讓我不要怪罪袁慎,當(dāng)初袁慎得罪許多世家,膠東袁氏早就不復(fù)當(dāng)年,余氏要與其聯(lián)姻,前提讓他休妻,而后娶自家女兒。我本就是小門小戶,雖說官居要職,到底比不過世家大族,他沒有休棄,已經(jīng)是恩情了。我們之間沒有誰對不住誰,如今更是兩不相欠。
我問她若重來會不會選我,我不會讓她受委屈,我會護(hù)著她...她說不會重新來過,但若有下輩子定會償還此生深情,換她來等我。
此生在無可能,只盼來世我們之間沒有門第,我要她心里眼里只有我一個人。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知天命”她要我好好珍重,憐惜眼前人,她會先去奈何橋上等著我,盼著下輩子我們結(jié)良緣。
日頭落了下去,飄起點點碎雪。我該走了,我望著她,千言萬語壓在心頭,到嘴邊卻說不出。她喚我“子端”,她知道這些年的處處照拂,若我不嫌棄,來世她愿意等著我,守著我,再來一次她一定會選我。
這次是她看著我離去,雪越下越大,就像當(dāng)年我初次見她時那樣。一夜無眠,天亮?xí)r,探子來報她于昨夜已經(jīng)過身了,白雪覆了一身,早時侍女送餐時才發(fā)現(xiàn)。
得知她命瑾之將自己燒成灰,灑向山川湖海,不入袁氏族陵。她那樣剛烈賢淑,又溫柔自持,也會是一個好皇后的吧,為什么當(dāng)初我沒有再堅定些呢?
自她走后,我才真正的放下?,F(xiàn)在國運昌盛,太子長成,子晟輔佐,袁慎為相,我走后江山托付給他們我放心,我也要去找我的心上人了。
(他們的結(jié)局到這里了,雖然顧姳梧沒有圓滿的結(jié)局,但是她的孩子一定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