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喊幾位村民將他埋葬,在回來后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被卷入海腹,只能帶著香囊,抱憾離開?!崩钌徎ㄑ凵窆啪疅o波,把早已為李相夷編織好的結(jié)局告訴她。
吐字清楚,確保喬婉娩聽得一清二楚。
這樣的結(jié)局才是最好的。
肖紫衿花了十年光陰,才讓喬婉娩接受他。如今兩人終成眷屬,阿娩也會幸福。
這是一把不見血影終不歸鞘的溫柔刀啊。
“既然現(xiàn)在遇到了喬姑娘,這香囊自然要?dú)w還于你?!?/p>
喬婉娩聽了他的話,當(dāng)下眼眶紅腫,泫然欲泣,纖纖素手顫抖地從李蓮花手中接過香囊。
站在一邊聲色不動,靜靜等待李蓮花和喬婉娩交談的遂漾玄色衣袖突然被扯住,毫無防備地晃了下。
他用眼神示意,對李蓮花突然對他動手動腳表示不解。
卻看到李蓮花不耐煩地給自己翻了個(gè)白眼,遂漾不可思議地眨巴了下眼。
什么鬼,難道不是他先碰自己的嗎?
遂漾表示六月飛雪,突然就共情百口莫辯的人了。
正在內(nèi)心吶喊的他突然又被李蓮花搗了一肘子,后者烏黑挺翹的睫毛抖了一下,清冷的眼眸一瞥。
遂漾跟著他的視線看去,對上了喬婉娩微紅的雙眼。
嘖,李蓮花幾個(gè)意思,想陷入前任對上現(xiàn)任的修羅場?
“啊,喬姑娘是這樣的。遂漾看我不在,就順著蹤跡找上門來?!崩钌徎ㄒ槐菊?jīng),熟門熟路的胡說八道?!爸耙?yàn)樯賻煹木壒剩蠹移鹆它c(diǎn)沖突,也沒好好介紹一下。”
遂漾早在他開口說話時(shí),視線轉(zhuǎn)了回來,他盯著李蓮花的目光沉靜中不自覺流露出幾分溫柔,全被喬婉娩敏感的捕捉到了。
李神醫(yī)實(shí)在太像相夷了,哪怕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沒有誰會像誰,所有人都是獨(dú)一無二的,可總是下意識的,在李蓮花身上捕捉到相夷的影子。
也因此,對他身邊的人,多了三分關(guān)注。
這道目光,熟悉到讓喬婉娩想起多年的自己。
也是如此,一如既往地追逐心儀的那道光。
喬婉娩眼神忽的黯淡無光。
“這位是游走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苗鬼醫(yī)啊。同時(shí)……”李蓮花不知她的想法,只是順?biāo)浦鄣亟榻B著遂漾,“他也是我此生想要攜手到老的人?!?/p>
喬婉娩錯(cuò)愕地抬頭,一雙秋水剪瞳里盛滿了震驚。
跟木頭一般直直站著的遂漾也終于臉色大變,疏離感驟然破碎,喜形于色。
李蓮花,竟然當(dāng)著喬婉娩的面,把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了出來。
李蓮花從袖袍里伸出一只手,隨后在遂漾失神的狀態(tài)下,牽起他的掌。
十指相合,親密無間。
就這么明明白白的,在天朗氣清之下,在皓日當(dāng)空之下擺了出來。
這是李蓮花的答案,也是他給予遂漾的安全感。
真正的愛是雙向奔赴,遂漾愛護(hù)他,他又怎會無動于衷,乖乖站在原地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慕邮苣欠莺翢o保留的愛。
“喬姑娘,我看你和肖紫衿大俠默契十足,不即不離,也是大家都公認(rèn)的神仙眷侶?!?/p>
喬婉娩一怔。
李蓮花和驚喜若狂的遂漾對視,情緒也被感染到,忍不住食指悄悄在遂漾掌心撓了撓。
在遂漾想要回應(yīng)時(shí),又扭過頭去,繼續(xù)口吐蓮花,說道:“我和阿漾早已耳聞二位的親昵,也希望同你們這般,此生白首不相離,生死不渝。”
遂漾早已被他這句句纏綿的情意弄得喜不自禁,又被他的小動作弄得心癢難撓。可只看現(xiàn)在的場景,他只能按耐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