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內(nèi)好不容易讓李蓮花消了氣,剛剛沒親熱幾下,就被這入眼的四個人打擾了。
為首的是佛彼白石中的紀(jì)漢佛,膚色古銅,面色冷峻,看起來剛正不阿。
可能是李蓮花救了喬婉娩的緣故,紀(jì)漢佛對這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醫(yī)多了幾分看重。
可即使如此,遂漾還是察覺到不對——
來者不善吶。
他微瞇著眼,透過佛彼白石四人,將目光投射在端著一碗粥的侍女身上。
明明只有一面之緣,可他們四人前來,還體貼的帶來一碗粥。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遂漾靜靜守在一旁,看著紀(jì)漢佛作為代表,向李蓮花表示感謝。
因為李蓮花戴著面具,只露出挺翹的鼻梁和一張薄唇,唇形優(yōu)美,怎么也看不出是曾經(jīng)一襲紅衣泛浪,傲視江湖的李相夷。
紀(jì)漢佛遲疑了一瞬,側(cè)目和神色平淡的云彼丘相視,才開口,“李神醫(yī),我看你,似有幾分眼熟……”
話說到這兒來,遂漾眼光凌厲鋒芒。
這幾個家伙,還不死心呢!
怎么,李相夷消失十年不見,都不曾派人尋找。
現(xiàn)在在這兒裝什么百感交集。
李蓮花誒呀一聲,眼睛也睜大,開始胡說八道,“難不成,你說眼熟我,難不成是見過我那打小便走丟了的哥哥!”
紀(jì)漢佛錯愕,“哥哥?”
“是啊,我并非家中獨子,還有一位兄長,名喚李蓮蓬。只可惜哥哥在幼年之際走丟。我游行四方多年,也正是為了尋他!”
李蓮花越說越激動,佛彼白石心底最后的那點期盼的火光,也終于熄滅了。
搞了半天,原來李蓮花真的不是門主。
遂漾嘴角輕微抽動,沒想到最初兩人擺攤時,隨口瞎編的李蓮蓬李蓮花兄弟身份,到現(xiàn)在了還能用。
竟然還真的有人信了?
遂漾無話可說。
說他們能猜測到李蓮花的真實身份吧,可他們到現(xiàn)在還被李蓮花忽悠瘸了。
遂漾欣慰地看向抬步走來,準(zhǔn)備找事的云彼丘。
不錯,果然還得是兇手,至少帶了腦子。
云彼丘一出手,就是一碗花生粥。
遂漾微微蹙眉,他承認(rèn)云彼丘有腦子,可是這種驗證身份的做法,實在惡毒。
明明知道李相夷對花生過敏,還借用這種方法。
倘若李蓮花沒有身懷碧茶,早就被他得逞了。
遂漾心底的怒氣上運,想要發(fā)作,卻對上了李蓮花安撫的眼神。
是了,此時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都會加劇云彼丘的懷疑。
遂漾松開了拳。
等到佛彼白石四人徹底放下懷疑,離開房間,他才一拳錘到桌子上。
“花花,你當(dāng)初,識人不清?。 彼煅嫠葱?。
這都是什么江湖好友,害人不淺。自詡名門正派,卻比不上忠心耿耿的金鴛盟下屬。
正道與魔教,從不在于一個稱號。
李蓮花在這十年內(nèi),早已想開了,本人更平靜。
“我如今只是李蓮花罷了,身邊也只有你一個。勉強加一個方小寶吧?!?/p>
曾經(jīng)廣交天下好友的李相夷,再清風(fēng)朗月,孤高自傲。死到臨頭,也只剩下一座孤墳。
他自認(rèn)為朋友懂他,紅顏懂他,卻都是妄自菲薄。
“那我呢?”
就在李蓮花感慨之時,樓頂跳下一個黑影,抬步進入李蓮花和遂漾的房間。
放眼看去,正是笛飛聲。
“你我雖稱不上朋友,只有死敵一層距離。我這么有分量,還在你心里排不上號?”
阿飛不服,自己執(zhí)著的敵人眼里,竟然能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