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沿著地道慢慢往前,方多病扒拉了下地道壁上的土,有些驚訝地說道:“這不是剛挖的,少說也有半個月了?可少師三天前才被送到百川院,這人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喬婉娩愣了一下,說道:“半個月前?我那個時候的確已經(jīng)寫信給紀(jì)院主,商定了少師劍存放在劍室的事”
紀(jì)漢佛點了點頭:“能知道我們書信往來的人不多,看來這要從我們身邊人查起”
喬婉娩不由得細(xì)細(xì)思索起來
走了有一會兒了,也只是走到了分叉口,匯入新的地道,石水指著地道的石壁說道:“這地道夠長的,而且,這邊有明顯的分界,我們剛才走過來這段是新挖的,這邊感覺至少應(yīng)該有十年以上了”
若水想到了什么,趁著她和李蓮花都在隊尾,小聲地問道:“這地道不會是你的杰作吧?”
李蓮花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地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若水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我瞎猜的,我認(rèn)識的四顧門故人能有挖地道的能力基本上就你了”
若水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好端端挖一地道干嘛?”
李蓮花擺了擺手,笑著敷衍道:“都是以前的事,那時候年少輕狂,干過太多傻事了”
而佛彼白石對這地道都是一無所知,在百川院呆了近十年跟白呆似的
喬婉娩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自覺地紅了眼眶,喃喃自語道:“這地道……”
若水這時候發(fā)現(xiàn)了喬婉娩的不對,再看李蓮花默默而又深切地看著喬婉娩的背影
若水似乎也猜到了這地道的用途,她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情緒,懶洋洋地跟在他們身后
沒走一會兒,他們就走到了地道的盡頭,石水還在奇怪怎么就走到盡頭了
方多病卻發(fā)現(xiàn)了地上有拖拽痕跡,跟過去一看,就在黑暗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女尸
方多病對著李蓮花和若水招了招手,說道:“這里有人,若水,你過來看看”
若水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蹲下身探查一番后,搖了搖頭:“沒救了,大概兩個時辰前死的,而且還是被人當(dāng)胸一劍殺死,應(yīng)該是親近人所為”
喬婉娩上前查看那尸身,卻在看清后驚呼出聲:“阿柔?這……這是我的婢女阿柔,怪不得我今天就沒看見她”
云彼丘追問道:“她可知道少師存放在劍室一事?”
喬婉娩點了點頭,說道:“知道,她一直跟在我身邊,與紀(jì)院主的信件往來都是由她傳遞的”
肖紫衿看了看她的傷口,說道:“傷口薄而利,這寬度像是少師留下的”
石水也在尸體附近找到了兩處腳?。骸斑@里留下了兩種腳印,腳印并不凌亂,可見兩人沒有爭斗,他們相對而立,阿柔猝不及防被殺害”
紀(jì)漢佛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是阿柔與人合謀掉包少師,卻不料被合謀者滅口”
方多病看著腳印說道:“看這腳印的大小,應(yīng)該是個男人”
李蓮花看著鞋印,直言道:“他藏身在普渡寺”
眾人疑惑地看向他,李蓮花在那鞋印旁邊深深踩了一腳,解釋道:“我今日爬山磨穿了鞋底,普渡寺的小沙彌拿了草鞋給我換,寺中僧侶穿得都是這樣的草鞋,外面沒有”
方多病湊近看了看,點了點頭說道:“是一樣的鞋印”
李蓮花又想起了在普渡寺的事,說道:“我聽說,普渡寺半個月前新來了個管廚,還是個會偷偷下山買豬油餅的假和尚”
“半個月前”方多病喃喃自語道:“這一切也太巧了吧?”
若水聳了聳肩,笑著說道:“巧合太多了那就不叫巧合了,那叫故意為之”
石水也發(fā)現(xiàn)了地道盡頭的土壁不太對勁,拍了拍土壁,說道:“這塊土壁跟兩邊不一樣”
她說完,一甩青雀鞭,啪的一聲,那土墻裂開,露出豁然一個大洞,而這時,他們頭頂鐘聲悠悠響起
紀(jì)漢佛抬頭:“是普渡寺的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