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之前他離開天啟,就已經(jīng)死了很多人了,有的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伴讀,有的是他軍塾中的同窗,有的是他的弓馬師傅,有的是他的追隨者,那這一下,他回去天啟,又會有多少人死呢?
“不會有人死,堂主放心回去?!碧K雨落和澹臺破相攜走進(jìn)來,他們不得不佩服唐憶香的神機妙算,臨走前就和他們說了,也許會有這一天。
蕭瑟看著面前一粗糙一精致的兩個男人,疑惑:“哦?怎么說?”
“現(xiàn)在的江湖可不是以前的江湖,沒有一個江湖人會聽命于朝廷來截殺堂主你,也許會有些死士或者軍匪,但對堂主和長老們來說一定是安全的,更何況還有我們呢?我們會保護堂主您回到天啟。”
聞言,蕭瑟放心了許多,是的,這次回去,他僅僅是一個回家看望父親的兒子,而不是六皇子蕭楚河。
翌日,蕭瑟獨自一人牽出一直跟著自己的夜北馬,瀟灑利落的上馬,然后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三會堂,猛地一甩馬鞭,絕塵而去。
單人單騎,離城而去,直奔天啟。
他拒絕了澹臺破和蘇雨落的跟隨和保護,因為這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不涉及江湖,不涉及任何人,沒有必要需要人保護,他蕭瑟,一個人回天啟。
站在城門上,澹臺破問著身邊的蘇雨落:“你說,等唐憶香回來知道我們沒跟去保護堂主,會不會生氣?”
蘇雨落笑得很溫柔,回應(yīng)道:“會的,到時候我就說是澹臺破不愿意?!?/p>
“……”人干事兒?!“蘇雨落,你給我好好說話,什么叫我不愿意去,你這是把所有黑鍋推給我 ,我告訴你,不可能?!?/p>
蕭瑟一動,一時間天下皆動,八方云集,一切只為了幫助蕭瑟回天啟。唐蓮從唐門離開趕往天啟,蕭瑟從劍心冢離開前往天啟,司空千落離開雪月城同時也趕往天啟,唐憶香也終止了和李寒衣的對決,轉(zhuǎn)身往天啟而去,同時葉若依也集結(jié)葉家軍出發(fā)了。
只不過,根絕任務(wù)的指示,唐憶香前往的是大師兄唐蓮所有的方向。從唐門道天啟只會走一條路,那么如果有意外一定是在那條路上。
為什么呢?因為唐憶香發(fā)現(xiàn)她的任務(wù)列表上,救唐蓮的那一欄散發(fā)著紅光,唐憶香猜測應(yīng)該就是這一次了,大師兄唐蓮有危險。
而且,唐憶香出發(fā)去救唐蓮大師兄的時候還做了一件非常缺德的事兒,那就是傳信給了瑯琊軍和葉嘯鷹,現(xiàn)在一切,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了,而蕭瑟就是那股東風(fēng),助力瑯琊軍的東風(fēng),同時,也是加快天啟爭斗結(jié)束的東風(fēng)。
明德帝本就病重,不然也不會一副風(fēng)雨欲來的樣子,現(xiàn)在給他們幾日安寧,等到蕭瑟回到天啟,之后就是瑯琊軍兵臨城下之時,而江湖勢力卻不會幫任何忙,一切只能靠蕭瑟解決,那么一切就都將被抓在手里。
夜北馬載著蕭瑟從黎明跑到日出,一路上,蕭瑟預(yù)想中的阻礙一個都沒有出現(xiàn)。蕭瑟再遲鈍也知道這是有人幫他攔著了所有截殺他的人馬,本來不想連累任何人的,結(jié)果還是讓人幫忙了。
那么現(xiàn)在他只有連夜不停的奔襲,只有盡快趕到天啟城才能讓他們免于危險。
“客官,您要的茶來了?!?/p>
路旁的小茶鋪中,小二恭恭敬敬地端上來一個茶壺,給面前的客人倒上了一杯。他從小家庭貧困,但在這里幫工久了,來往的客人見多了,也有了一些眼力勁兒,眼前這個黑衣男人,一看就不同凡響。
“這雨下了很多天了?”
“是的,我們這里常常下雨,尤其到了這個季節(jié),有時候一下就是大半個月?!?/p>
男子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小二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多做打擾,但這個客人卻給了他許多銀兩,讓他幾個時辰之后再回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看他一副很嚴(yán)肅很真摯的樣子,小二還是答應(yīng)了,并且很快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就在他離開后沒多久,幾十匹烈馬沖破雨簾,踏起滿地泥水,朝著這邊奔襲而來。
“終于來了。”男子收回目光,看著不遠(yuǎn)處走進(jìn)的人。
“停?!睘槭字烁吆粢宦?,右手一揮,幾十匹烈馬都在瞬間停了下來。為首的男人帶著蒙面的黑巾,一雙眼睛機制而冷酷,身后的黑衣人盡皆是一幅死氣沉沉的樣子,甚至更甚者還有些眼神潰散像是毫無理智一般,令人生畏。
“雪月城的大弟子,唐蓮。”
“天啟四守護,玄武,列北方位?!碧粕彿畔戮票?,站了起來,自保家門,今天他不是唐門的弟子,也不會三會堂的長老,他只是玄武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