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郭憶香一家三口就被帶到慶帝所在的南書房,一位一臉胡子的披甲將軍打開了門,看到郭憶香微微一愣,隨后看到旁邊跟著的侯公公,立刻恭恭敬敬的彎腰,什么也沒說,把人放了進去。
侯公公把人領(lǐng)到,就轉(zhuǎn)到另一個門,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郭攸之和郭寶坤倒是對皇族很是敬畏,但郭憶香顯然不是,一進入南書房就開始左看右看,一張小臉好奇得很,要不是老爹在旁邊盯著,她估計就要逛逛了。
說是書房,但其實非常的大,紫檀木的書桌,雕龍畫鳳,精美無比,上面撂著一撂撂的奏章,身后是一個大約兩三米的睡榻,散發(fā)著淡雅的香味,殿中一尊精致宏偉的香爐升著裊裊香煙,身后一排十分壯觀的雕花木門,郭憶香一看就知道這是可活動的,后面興許是花園?休息間?或者望臺?
這書房實在大,而且精美霸氣,處處透著華貴。
果然不愧是皇帝的書房嗎?比她的整個小院還大。
等了半天,依舊一個人也沒有,郭憶香有些好奇,湊到老爹面前,小聲問道:“爹,怎么不見陛下?”
郭攸之恭敬的站著,聞言,輕瞪了一眼自家閨女,有些頭疼,警告道:“站好,別亂說話?!?/p>
“也別亂看?!?/p>
聞言,郭憶香乖巧的站好,點頭:“哦,知道了?!?/p>
雖然郭憶香大膽,不畏懼皇權(quán),但在莊嚴(yán)無比的皇宮深處,天下最有權(quán)力的那個人的書房,郭憶香還是收斂了許多,讓自己表現(xiàn)得溫婉規(guī)矩了許多。
香爐里的焚香漸漸散去,只留下厚厚的積香灰,門外的陽光已從東側(cè)移至中間,室內(nèi)也漸漸熱了起來,郭攸之和郭保坤已經(jīng)熱得流下了一層層的汗液,唯有郭憶香因為練武的原因依舊干爽。
旁邊偏殿內(nèi),幽幽涼意沁潤心脾,慶國最偉大的陛下,穿著一件水青綢的常服,腰間隨意系著一根腰帶,烏黑的頭發(fā)束在頭頂,一根白玉的發(fā)簪簪著,只在鬢角留了幾根發(fā)絲垂下,隨意的坐在綿軟的睡榻上,把玩著一柄玉如意,散發(fā)著俯視萬千臣民的氣勢。
“怎么沒聽說郭家這姑娘會武?”慶帝是什么眼力等級?!一眼就看出了郭憶香的異樣之處。
“這……”侯公公低著頭,背后流著冷汗,惶恐的道:“不曾聽說?!?/p>
慶帝冷冷的睨了侯公公一眼,淡淡道:“侯公公,最近是否過得過于舒服了?”
瞬間,侯公公像是被抓到了后脖頸的小雞,瑟瑟發(fā)抖的跪倒在地。“陛下恕罪!是老奴做事不細(xì)致?!?/p>
“那就將功折罪吧!”
“是。”侯公公那個應(yīng)聲后緊趕慢趕退出去,抓緊調(diào)查郭家小姐的事。
這可苦了郭憶香一家,在皇帝那悶熱的書房一呆就是一上午,到了中午甚至連午餐都沒人提供,郭憶香皺著眉頭摸著肚子,實在難受。
“爹啊,你餓不餓?。繛槭裁幢菹逻€不來?都一個上午了?!?/p>
郭保坤也有點待不住了,忍不住小聲符合:“是啊,爹,這么久了,陛下怎么還不來?”
郭攸之雖然自己也有點待不住了,但長久以來慶帝帶給他的威壓還是令他不敢亂動,見兩個孩子說這話,忍不住斥責(zé):“放肆,怎敢如此說話?這里是陛下書房,你們給我慎言?!?/p>
“哦!”
雖然閉嘴了,但郭憶香還是忍不住腹誹:老爹就是為人迂腐,這皇帝明顯就是有意涮他們,讓他們白白受罪。
越是這樣,郭憶香想帶著家人退避朝堂的決心更加強烈了幾分。
而正好,這時候侯公公拿著情報匆匆回來。
“陛下,這是郭小姐最新的情報,請過目?!?/p>
聞言,慶帝放下手上的書本,拿過紙條一看,挑了挑眉竟有幾分意外。
想不到這孩子還挺有本事,不錯,配得上范閑。
“讓他們回去吧!”
“是,陛下。”聞言,侯公公躬身退出,來到隔壁溫?zé)岬臅俊?/p>
笑瞇瞇的看向郭攸之:“尚書大人,陛下現(xiàn)有要事,請郭大人,郭小姐,郭公子自行回去。”
“……”所以,把我們加來宮里見面,結(jié)果讓我們在悶熱的書房呆了一上午,還沒飯吃,是為了耍我們嗎????。?!
要不是有涵養(yǎng),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封建社會,面對的是皇帝,郭憶香絕對要暴走,沖進去把慶帝揍一頓。
咬牙切齒,心情十分不美妙的郭憶香跟著自家老爹端莊得體的往宮外走。
但事情就好像故意和她作對一般,一個太監(jiān)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郭小姐,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