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掰了一小塊面餅扔進池子里。
梅長蘇之前是沒有防備才讓謝玉得手,先下有了目標(biāo),禁軍和皇后又怎會在讓他輕易得手。
趙菱歌將面餅用內(nèi)力碾碎,抓起一小把撒出去。
趙菱歌謝玉的動靜弄得這么大,那位就真的沒有懷疑到他嗎?
梅長蘇看看她放在護欄上的碎餅渣,果斷的把手里的餅放過去,抓了一把餅渣過來。
梅長蘇就他那多疑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懷疑,但現(xiàn)下他考慮更多的是平衡譽王和太子,就算真能查出點什么來,對謝玉的處罰也會暫時留中不發(fā)。
趙菱歌很沒形象的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拿起他放過來的餅塊用內(nèi)力碾碎。
趙菱歌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黎綱沿著回廊大步走過來,站到梅長蘇面前。
江左盟:黎綱宗主,已查實,京城當(dāng)中現(xiàn)在還有九名高手和卓鼎風(fēng)有關(guān)聯(lián)。
將手里拿著的名單雙手遞給他。
江左盟:黎綱這是名單。
梅長蘇往魚池里扔一小把餅渣,低頭看著池子里分搶的魚。
梅長蘇好。
趙菱歌拍掉手上的餅渣。
趙菱歌黎大哥,給我看看。
江左盟:黎綱哦。
黎綱將名單遞給她,又看向梅長蘇道。
江左盟:黎綱宗主,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通知十三先生,準(zhǔn)備加派人手監(jiān)看?。?/p>
梅長蘇抬頭看向他。
梅長蘇身份不是確認(rèn)了嗎?還監(jiān)看什么?
趙菱歌看著手里的名單,提醒了一句。
趙菱歌黎大哥,兄長不是說過了嗎?江湖事就用江湖規(guī)矩解決。
梅長蘇往魚池里又撒了一把餅渣。
梅長蘇對,就按江湖規(guī)矩上門挑戰(zhàn),出手也不用太狠,打的他們不能出門就行了。
趙菱歌把名單遞還給黎綱。
趙菱歌還行,沒什么十惡不赦的人。
接過名單,黎綱也明白了兩人的意思。
江左盟:黎綱是啊,除夕那個案子也算是由他們挑起的事端,若按照江湖手段,咱們江左盟難道還能輸給天泉山莊不成。
梅長蘇拍掉碎屑,將手?jǐn)n到袖子里。
梅長蘇也不知道是為了利益還是情意,卓鼎風(fēng)居然一直為謝玉所用。雖然他是江湖一代英豪,可置身這京城的亂局中,并非是他所長。如今兒女聯(lián)姻,他想要全身而退也沒那么容易了。
趙菱歌站起身走到一邊的石桌旁坐下,拿起茶壺倒了兩杯熱茶,將一杯遞給梅長蘇。
趙菱歌還能為了什么,想要的太多,到現(xiàn)在算是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江左盟:黎綱說到底,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呀,什么樣的后果都應(yīng)該由他自己往下咽。只是,那位蕭大公子……
輕嘆一聲。
江左盟:黎綱可惜了,那么溫厚的一個人,恐怕以后難免受到他父親的牽連。
梅長蘇看著手里的茶杯,也嘆了一聲。
梅長蘇景睿,景睿這孩子又何止是可惜二字啊。
趙菱歌將茶杯放在桌上,轉(zhuǎn)頭看向謝府的方向。可惜嗎?也許吧。但七萬赤焰軍和他們身后幾萬甚至十幾萬的家人不可惜嗎?
想到曾經(jīng)看見的凄厲哭喊,跪求庇護,冷漠逃避等等百態(tài),聲音微冷的問道。
趙菱歌兄長,你在可惜蕭景睿的時候,可曾可惜過七萬赤焰軍的家人?你可曾想過,赤焰軍被冤謀逆后,他們的家人會是什么下場?
梅長蘇一怔,轉(zhuǎn)頭看向背對著他的趙菱歌,握緊了手中的茶杯。
這日過后,京中突然出現(xiàn)一名青衣劍客到處上門挑戰(zhàn)江湖高手,一天之內(nèi)將他們?nèi)即騻?。而這青衣劍客就是梅長蘇急調(diào)進京的江左盟甄平,赤焰軍曾經(jīng)的十夫長。
寧國侯府內(nèi),謝玉驚聞自己請來的九名高手一天之內(nèi)全都傷重,憤怒卻又無力,現(xiàn)下已無人可用只得按兵不動,暫停了削弱禁衛(wèi)軍的謀劃。
大年初五,天氣依然寒冷,天空卻是湛藍,白云縹緲點綴其間。
蘇府,梅長蘇從堂屋中走出來,看著坐在廊下看書的趙菱歌,自那天在魚池邊兩人有點不歡而散后,她這一天多都在躲著他。
輕嘆一聲,抬步向她走過去。
梅長蘇我要去拜祭聶峰將軍,你要去嗎?
趙菱歌原本不想搭理他,但聽到這話翻書的手一頓,抬頭看向他。
趙菱歌聶峰?
原主的記憶里有這個名字,是趙商曾經(jīng)說起過的袍澤。
梅長蘇點點頭。
梅長蘇對。
京城外一座孤山下,梅長蘇和趙菱歌扶著黎綱的手先后走下馬車。她看了看面前荒涼的孤山和四周一言難盡的環(huán)境,問道。
趙菱歌聶峰將軍就埋在此地?
梅長蘇面上平靜,袖中的雙手卻已握緊。
梅長蘇嗯。
趙菱歌轉(zhuǎn)頭看了看他,拿出一瓶養(yǎng)身丹,倒出一顆走過去塞他嘴里。
趙菱歌那就走吧。
抬步往山上走去,還吐槽道。
趙菱歌這也就是我的藥把你身體調(diào)理的好一點了,不然豈不是要黎大哥背你上去啊。
黎綱扶著梅長蘇跟在她身后,聞言道。
江左盟:黎綱幸好晏大夫不知道,不然肯定又要生氣了。
梅長蘇適當(dāng)?shù)倪\動一下對我更好不是嗎。
趙菱歌爬山是適當(dāng)?shù)倪\動嗎?
梅長蘇這山又不高也不十分陡峭,怎么不算了?
趙菱歌站住腳,回頭看向他。
趙菱歌要不,我回去問問晏大夫?
梅長蘇一噎,忙道。
梅長蘇快走吧,要不來不及了。
趙菱歌哼了一聲,轉(zhuǎn)頭繼續(xù)往上走。
孤山上,夏冬擺上祭品,跪在亡夫的墓前傾訴衷腸,忽聽到一些不尋常的動靜,站起身環(huán)顧了一圈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作者感謝小姐姐們的花花!??????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