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捂著臉，怨恨不再隱藏，直直地望著凝裳：

玄女.是，我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可你的好女兒呢？

玄女.你的女兒，你的孫女，那副皮囊下藏的不也是一些腌臜的玩意兒嗎？表面天真單純，可惡事一件也沒落下！

玄女.做了也就罷了，堂堂青丘帝姬，哦不，應該是公主......堂堂青丘的公主，便是惡毒，又有誰敢多說什么？可她們偏偏要給自己的惡毒披上單純善良的皮子，讓人惡心透了！

玄女.拔鮫人鱗片，薅鳥族羽毛，偷人家夫妻的蛋回來烤著玩......

玄女.怎么，白淺做的這些事情，狐后您都忘了？

說著，玄女用力推開未書和凝裳，自己狼狽地后退兩步，捂著被打得刺痛的臉，毫不害怕地繼續(xù)揭短：

玄女.您忘了，我可沒忘呢！

玄女.當年我給白淺當玩伴，那些被白淺禍害的神仙不敢報復白淺，便來尋我的麻煩，無數(shù)次讓我差點死掉......

玄女.所以啊，阿姐，我搶白淺的男人，偷昆侖虛的陣法圖，我一點也不后悔！

說到這，玄女眼眶染上紅色，雙眸泛起淚水，欲落不落，她微微低頭，聲音低落起來：

玄女.我只是......有些愧疚......

玄女說著，眼眶終于再也含不住過多的淚水，不堪重負般一顆顆落了下來。

玄女.我知道世間萬物因果循環(huán)，在我的應兒出生時我就知道我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了......

玄女.我不虧欠任何人，唯獨欠了素錦族和那些無辜送命的天族將士......和我的應兒。

玄女.與我有仇的是青丘，不是天族，可我卻因為一時糊涂害死了那么多人，讓那么多人失去自己的親人......我的應兒還那么小......卻剛剛出生就是個病兒，病得快要死掉了她的父君也毫不在意，還整日沉迷在和白淺有幾分相似的女人身上......

說著，她對著素錦，坦然跪下，雙手交疊，一叩到底：

玄女.天君，玄女知錯，今日愿以死謝罪。

大殿上心思淺些心軟些的神仙見到玄女這副模樣，即使是自己的親朋好友在七萬年前因為陣法圖一事死去，也有些動容了。

他們?nèi)滩蛔∠?，算了，玄女既然愿意以死謝罪，那就殺了算了，也沒什么好折騰的了。

素錦高坐天君寶座之上，從始至終都只懶懶抬眸看著玄女的一番表演。

那張薄薄的紅唇向上微微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水眸波光流轉(zhuǎn)間透露出一絲薄涼，鬢邊長長的珍珠流蘇垂下，映襯著那張皎白的面容更顯瑩潤，素錦就那樣看著玄女，不發(fā)一言。

玄女心中忐忑不安，可她不敢抬頭看素錦，只能這樣惴惴不安地等著素錦對她的最終宣判。

“啪——啪——啪——”

素錦輕輕拍了拍手，聲音不大，卻在這寂靜的大殿中顯得清晰無比，一下一下地拍在玄女的心尖，令她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