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你們都是怎么伺候母后的,本宮剛離開,便讓母后病倒了?!蓖駥幷Z調(diào)是和她冰冷眼神完全相反的輕輕柔柔,卻讓跪著地眾人忍不住抖著身子,害怕極了。
這劉太后也太不中用了,不過是夢到自己作為質(zhì)子去了代國罷了,僅僅在代國過了一天日子,便如此作態(tài)。
秦嬤嬤向來得劉太后重用,對于婉寧的冷漠也略知一二,此時(shí)若是他們不能給出個讓她信服的解釋,她可不會顧及他們是她母后的人不敢動手,這樣想著,她頓時(shí)心慌起來。
可是太后娘娘就是突然病倒了??!
沒辦法了,只能把別人扯進(jìn)來了。
她鼓足勇氣,解釋道:“殿下明鑒,娘娘身子一向康健,此番受難定然一些狼子野心之人覺得娘娘礙了她的眼啊殿下!”
“殿下,您得為娘娘查明此事??!”秦嬤嬤眼含熱淚,膝行幾步,想要抱住婉寧的腿大聲痛哭,卻被玉如讓人從后面摁住。
瞧著一副忠奴模樣,話里話外卻都在隱射林太后,婉寧忍不住輕笑出聲,還不等跪著的眾人松口氣,她陡然揮袖掃下桌上的茶水。
“放肆!”
上好的白玉茶具砸在秦嬤嬤身上,碎片在她臉上刮了幾道傷痕,茶水混著鮮紅的血液流出,劇痛傳來,她卻不敢動彈分毫,仍然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著。
所有人都是一抖,秦嬤嬤強(qiáng)自鎮(zhèn)定,卻心虛得不行。
“本宮來查?”婉寧似笑非笑,“怎么,嬤嬤的意思是皇兄不孝,不愿查不成?”
秦嬤嬤瞳孔皺縮,馬上要說什么,卻被婉寧一個眼神給嚇得打起了嗝。
“這刁奴肆意編排皇兄,欲陷皇兄于不孝,拖出去,賜覆面之刑,其他人圍觀,漲漲記性?!?/p>
“日后,也好知曉什么話該說,什么話......”婉寧慢悠悠上前,微微俯下身子,發(fā)髻上的珍珠流蘇正正好重重打在秦嬤嬤嘴邊,留下一道紅痕,“不、該、說?!?/p>
比如在一個為國獻(xiàn)身去往敵國為質(zhì)的公主,幾經(jīng)掙扎,受盡屈辱歸國之后,說些什么女子最重要的是貞潔,失了貞潔,不如去死這種話。
覆面之刑!秦嬤嬤瞪大雙眼,被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其他人也起身跟在婉寧身后出去觀刑。
覆面之刑,刑如其名,黃紙浸濕,一張又一張地覆蓋在人臉上,遮住整個五官,直到犯人五臟六腑因窒息而劇痛,最后死亡。(這個刑罰忘記叫啥了,自己取了個,反正也挺形象)
秦嬤嬤被幾個大力內(nèi)監(jiān)摁著跪在地上,兩邊站滿了人,婉寧坐在被人搬出的軟榻上,輕輕搖著團(tuán)扇,觀賞著兩邊滿臉恐懼的宮人。
一張又一張黃紙覆上,秦嬤嬤沒挨過幾張,僅僅到了第五張時(shí)便沒了呼吸,好幾個宮女內(nèi)監(jiān)被嚇得忍不住昏了過去,剩下的也是滿臉蒼白,一身冷汗地站在原地瑟瑟發(fā)抖。
“這些昏過去的人也和秦嬤嬤一起拖下去吧,記得,好生安置?!焙蒙仓盟膫€字她說得一字一頓,玉如便明白了。
至于查劉太后為何昏迷一事,婉寧隨口吩咐人去尋成武帝,便不再關(guān)心。
“是,殿下?!庇袢缧辛硕Y便去做事,婉寧也帶著人回了公主府。
卻不想,碰到了肅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