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說回來了,叫花雞烤好了,我們快吃吧,別讓它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闭也坏睫q解之詞,沈安安笑了笑,干脆轉(zhuǎn)移話題。
說完,她拿了楊康拆下來的雞肉吃了起來,偶爾又撿幾朵菌子解膩,大半只雞下肚,終于是飽了。
楊康默默地吃了剩下的一只多,又賢惠地埋了火堆。
現(xiàn)在雖是夜晚,可兩人有內(nèi)力傍身,不需要火堆也不懼怕寒冷,所以為了避免睡著之后會發(fā)生意外,火堆還是滅了的好。
一夜無事,第二天兩人一醒,簡單洗漱過后便又騎上快馬,抓緊趕路。
快馬加鞭之下,兩人很快趕到了......嘉興府。
包惜弱和楊鐵心重逢之所。
楊康忍不住嗤笑,他還真是沒看出來,他娘竟然是這樣一個癡心人,又是殉情,又是讓人帶他們的骨灰來嘉興安葬,只為了紀念他們的重逢之喜。
是的,包惜弱臨終前除了讓楊康改姓,還交待了穆念慈將她和楊鐵心的尸體火化,骨灰?guī)У郊闻d府安葬,并且交待穆念慈往后好好生活,不要為她和楊鐵心的死去做什么。
穆念慈百般不愿,她想為楊鐵心報仇,可是也知道包惜弱的話便是楊鐵心的話,看著包惜弱一副她不答應便死不瞑目的樣子,也只能含淚應下。
她將兩人的骨灰?guī)У搅思闻d府,選了一個香火不錯的寺廟供奉,又點了長明燈,日日祭拜。
楊康和沈安安便是在穆念慈再一次祭拜兩人之時到的普濟寺。
穆念慈正念著佛經(jīng),聽到身后的動靜也沒反應,楊康和沈安安也沒打擾她,直到她念完了佛經(jīng),兩人這才上前。
“......你來了......”穆念慈看到楊康,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又怎樣稱呼。
又見到沈安安這個故人,又恨又喜,心底滋味復雜難言。
恨,是因為若是當初沒有沈安安的邀請,她不會想著去趙王府,那么接下來的一切便也不會發(fā)生。
可是若說全是沈安安的錯,那未免太過遷怒,她也只是提了個建議,真正答應下來的是她養(yǎng)父,而她養(yǎng)父明知道此行危險,卻還是應下了......說來說去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喜,則是因為穆念慈十多年來四處流離,從未交過什么好友,她當初和沈安安一見如故,如今驟然重逢,確實是值得喜悅的一件事。
算了。
也沒什么好再細想的了,穆念慈早就想好了,等這邊事畢,她便繼續(xù)游歷四方......就像以前一樣,她和沈安安往后除了養(yǎng)父兩人的忌日,說不得都見不上幾面,實在是沒必要再多想什么。
穆念慈側(cè)了側(cè)目光,看向楊康:“去換身衣物吧?!?/p>
楊康今日換下了紫衣,穿了一身綠衣,身上不見一件飾物,此時聽了穆念慈的話,沉默著點頭去寺廟的廂房換衣物。
沈安安倒是不用換,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素白交領窄袖長裙,領口袖口繡著些小小的淡黃花朵,腰系一條細細的墨綠色腰帶,很是素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