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商營之中如何商議,姜子牙如今反正是一籌莫展。
所幸對方陣未擺完,如今仍在布陣,他們還有時(shí)日相出破陣之法。
入夜之后,一如前幾夜,楊戩仍是去了岐山之巔,依舊是未帶哮天犬。
今夜,他們不觀人,卻是遠(yuǎn)遠(yuǎn)觀那十絕陣。
“玉鼎真人可有教過你陣法之事?”雖說以往昆侖山三年,她見過他在玉鼎真人面前學(xué)藝??珊髞恚麄兊降资欠珠_過不少時(shí)日。
“這倒是不曾?!彼酝妓?,全是盡快找到母親,救出母親……“武藝、術(shù)法我倒是學(xué)了不少,但陣法的確是半點(diǎn)也不清楚?!?/p>
青蕖笑了一下,“這倒是不妨事,也許等不了幾日,玉鼎真人也會到岐山,屆時(shí)他會親自教你也說不定。”
聞言楊戩微頓,目光掃過遠(yuǎn)處的十絕陣,并不覺得她這話是在玩笑。
“來的,應(yīng)該不止師傅一人吧。”
青蕖回之一笑,并沒有順著他的話回答。不過,他已知了答案,也沒有追問的意思。
今夜無星,月卻明。
青蕖的目光自落魄陣中做法的姚天君身上掠過,到底還是又落在了這一輪明月之上。
楊戩的目光隨之望去,只是偶爾,會忍不住悄悄側(cè)目。
夜風(fēng)涼人,卻吹不散月下無聲的相伴。
依舊是伴她至天將明,他方才回了周營。
既回營中,那自然是要去師叔帳中,共商破陣之策。就算不能,也總該有個(gè)應(yīng)對的章程。
奈何,姜子牙看上去便精神不濟(jì),眉頭緊鎖地晃了好幾圈也不見說話。
他這狀態(tài),楊戩隱隱覺得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只好出言道:“師叔,昨日看了十絕陣,你對人家說可識可破,到底如何?”
聞言姜子牙終于開了口:“此十陣,乃截教秘傳,稀奇幻術(shù),陣名罕見啊……”
短短一句話,話將完,姜子牙便沒忍住又是一個(gè)哈欠。
見狀楊戩忍不住顰眉,卻聽哪吒道:“師叔太勞累了,我們先讓他歇歇吧?!?/p>
楊戩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姜子牙離開的背影眉頭緊鎖。師叔這般狀態(tài),可不像是勞累的模樣。
何況,修道之人,勞累?
果然,接下來幾日,楊戩白日里是眼見姜子牙的狀態(tài)一日不如一日,不說話卻脾氣躁。
夜里,楊戩仍是每日與青蕖作伴。見她每夜都會觀那遠(yuǎn)處的十絕陣,楊戩思來想去,終是忍不住問她:“這幾日我姜師叔身上不大對勁,是不是跟那日他觀陣有觀?”
聞言青蕖看了他一眼,唇邊笑意輕淺:“你發(fā)現(xiàn)了?!?/p>
“原來真是對方的算計(jì)?”楊戩未免有些失望,“可那日聞太師分明答應(yīng)……”
“聞太師是聞太師,他能約束三軍,卻約束不住他的師叔?!?/p>
楊戩不由沉默以對,片刻后又問道:“你既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
“我不會救他。”青蕖話雖輕,卻足以讓楊戩震驚。
“為什么?”他不明白。
她,并非見死不救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