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盛筵在外間,江冉在里間。
三人走到盛筵床邊,王斯一個大男人眼眶都紅了,"媽的,出去五個倒四個。"
汪童難得很安靜的待著,看著盛筵肩上厚厚的紗布,猛得撲進里間,看見了躺在床上的江冉。
"冉冉?"汪童難得嗓音很輕,江冉睜開眼睛,看見汪童后笑了一下,"汪慫。"
江冉的唇色發(fā)白,本來皮膚就白,現(xiàn)在透得血管清析可見。一時間,汪童都分不清盛筵和江冉誰傷得更重了。
"我看看,傷哪兒了?"汪童把門關上,輕輕掀開江冉身上的薄被。
“嘶~"汪童吸了一口氣,江冉薄被下的身體只著了一件短袖寬松上衣和一條短褲,目所能及的地方纏滿了交錯的紗布,還有些擦傷劃傷在外面,上過藥后泛出紫黑。
"沒事的吶~都是小傷。盛筵他",江冉頓了一下,"還好嗎?"
"活著呢!"汪童又好氣又好笑。
姜盛煜敲了敲門,"所以,能請里間那位,"他斟酌著措辭,“見證人,講一下經(jīng)過嗎?”
汪童要出去抽他,什么毛病??!她家冉冉傷得這么重還得給他講故事?!
"讓他進來吧。"江冉攔了一下汪童。
汪童怕她扯到傷口沒敢動作大大,白了江冉一眼,無奈嘆氣,除了吊水的那條手臂和頭,把其他都裹在被子里,掖好邊角后,汪童打開門,"進來吧!"
姜盛煜沒有王斯那么大心,覺得看著江冉不太禮貌,就盯著卷毛小矮子的一根頭發(fā)絲看,邊聽江冉講。
講完了之后,江冉望向王斯,"方糖還好嗎?應該傷得挺重的吧?還有那什么云影呢?"江冉不知道方糖已死的事。
王斯重重抹了下眼,還沒開口眼淚從眼中不爭氣的落下。
江冉心中一驚,一涼。自己的眼淚又失控地流出來。
又乖又好玩又愛吃的清純小男生,就這么……沒了?
了解了事實后,姜盛煜去守著云影了。江冉水一掛完,她自己就給拔了,然后費力坐起來。
汪童要氣炸了,"干什么?。∧阆胨腊?!別亂動!"又不敢按她,只能順從她的意愿,把她扶到盛筵床邊坐下。
她披著病號服,身上很疼。
她從小到大都特別怕疼,“一塊皮膚下比別人多了十幾倍感痛神經(jīng)元",汪童嘲笑她。
江冉都是輕傷,身上的血大部分是盛筵的,只有肩胛骨上被劃了一道不長但較深的口子,縫了幾針。其他都是淺口子,被撲進矮落木從里樹枝劃的。
汪童看看床邊的江冉,又看看床上麻藥勁兒還沒過的盛筵。
過了一會兒,江冉輕聲對汪童說,"我們?nèi)タ纯捶教前伞?汪童揉了揉眼眶,望向王斯,"好。"
王斯轉(zhuǎn)頭抹眼淚,帶著攙扶著江冉的汪童走進停尸間。
原來真的是白布蓋著尸體。
"對不起。"江冉突然道歉。
王斯和汪童沒聽清,"什么?"
“沒什么。走吧。"江冉吸了吸鼻子,又回房間坐在盛筵床邊,很安靜的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