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能側面說明,這件事的謀劃跟他還有君吾脫不了干系?!苯蔚ǖ剞D向黑團處,黑團定在原地,不斷縮小,直到變成了一個巴掌大的黑團。
花城抱臂,不斷地逼近,危險地瞇眼盯著黑氣,黑氣抖了三抖,后退不止。
黑氣被逼的走投無路,顫顫巍巍地變化出一只手指指向交叉口的右側洞口。
江澄說出心中所想:“它是不是想給我們指路?”
那團黑氣嗖嗖地扇著氣團,從上往下扇,像是在學人類點頭?;ǔ撬蓝⒅跉猓跉獠桓译x他們兩個太近,使勁地往分岔路的右邊往里退了三步。
江澄往前踏出一步,發(fā)現(xiàn)身邊人并沒有動作,疑惑回頭看了看。
那人先一步快過他,握住了他的手腕,五指虛虛籠著他,比他高上半個頭的身高與他擦肩而過跨到他面前,將他護在身后。
“沒事,我們走吧?!钡统炼写判缘纳ひ魝鱽恚窀挥写帕σ话?,生生將江澄想要掙脫的手給定住了。
江澄垂眸,流?;湔谧×税脒吥?,陰影下看不見表情。
“嗯?!?/p>
一前一后走著,花城腳上的銀鈴碰撞聲回蕩在安靜的空氣當中。
江澄開口道:“我當時救了你,你后來也救了我,其實已經(jīng)兩不相欠了。”
花城沒有回頭,江澄卻能感覺到花城是有些生氣的。手腕上的觸感緊了些。
“哥哥,你不要這樣說,可不可以不要撇得那么清楚。我對你好,并不是求你給我什么?!?/p>
前邊的人沉默了一會,頓然停下腳步,轉身直直撞進江澄的眼睛,道:“即便里邊確實有感恩的成分在,可是,我一直以來能夠堅持下去的支撐,絕不僅僅是只有感恩才能辦得到的?!?/p>
“我……”
身后忽然有咕嚕咕嚕的冒泡聲,花城的話不得不被打斷,怨憤地朝向黑氣,黑氣懸空打滾。
江澄道:“它這是怎么了?”
花城側身擋在江澄前邊,忽地膨一聲,黑氣憑空炸開了,散發(fā)濃濃的黑煙。
刷拉——紅衣金邊的外衣迅速一掃,蕩開了向他們匯籠的黑煙。
黑煙似乎也不想與他們糾纏,干脆退回地下,由他們面前的點開始擴散,眼前漸漸清明,一入眼簾的剎那是干涸的樹枝在詭異地集中伸向月牙。
場景變換,當下面臨的一座破爛不堪的神廟建立在一片斷壁殘垣之中,斷成碎石的神獸石座,高大的臺座上矗立的牌坊只剩下四根裂開的粗柱,斷裂的痕跡早已被時間抹成光滑的斷面。
依稀還可以分辨出廟宇之前的顏色該是有多艷麗輝煌。牌匾上只有一個扭扭歪歪的“太”字可以直觀看出來。
“估計是一座廢棄的太子廟?!被ǔ堑?,先一步踏進了破廟里,江澄后一腳跟上。
腳步一接觸到地面,蜘蛛結網(wǎng),灰塵撲撲的地面在同時化開一層五彩的波瀾,向四周擴散,滌蕩出一片彩畫。
一條條連續(xù)的線條和生動形象的人像在他們面前手舞足蹈,活蹦亂跳,組成一個又一個的故事。江澄想到了小時候吃的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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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彭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