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更衣室的門,我看到了很令人害怕的一幕…”林粟頓住,她眼圈紅紅地看向張藝興。
張藝興心疼林粟,繞過桌子坐到她旁邊,輕輕撫了撫她的后背說:“粟粟,我們不想了好嗎?你有點喝醉了…”
“不,你聽我說…我從來沒跟別人講過,今天我都說到這里了,你讓我講完,或許心里會好受一點。”林粟眼淚又流了出來,整個人像是要碎了一般。
“好,你說,不管是多么可怕的事,你現(xiàn)在有我在身邊呢,沒事。”
林粟抹了抹淚,接著說:“我看見…我們的男教練在…在猥褻一個游泳隊的女孩…當(dāng)時我還不懂什么是猥褻,但那個畫面嚇到我了,教練也被嚇到了…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過來抓住我…我拼命地往后面跑去,我怕他抓到我之后對我做那樣的事…”
此時的張藝興已經(jīng)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他能明白這件事對林粟的心理創(chuàng)傷有多大,而他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傾聽,以及給予她盡可能多的安全感。
張藝興輕輕攬住林粟的肩膀,表示安慰,卻也噤聲,等著林粟繼續(xù)講完。
“我感覺他在后面瘋狂地追,我也拼命地跑,游完泳光著腳,腳底也是濕的,最后在下樓梯的時候摔倒了,導(dǎo)致我的小腿骨折,韌帶拉傷,造成了永久性傷害?!睌⑹鐾甑牧炙谧兊闷降撕芏唷?/p>
“那后來…”張藝興問。
“我摔下樓梯把他也嚇壞了,有保安聽到動靜趕過來救了我。后來我跟媽媽講了這件事,媽媽也告知了那個女孩的家長,但她家里沒有報警。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女孩和那個教練都離開了游泳隊?!?/p>
離開游泳隊的,還有林粟…
“那…你受傷沒有追究教練的責(zé)任嗎?”張藝興疑惑問。
“那個被害女孩的家里不愿意鬧大這件事,怕影響她,應(yīng)該是和教練私了了,我也收到了一筆補償…”林粟嘆了口氣。
張藝興明白了,這件事已經(jīng)成為林粟的心結(jié)。
張藝興心里有些五味雜陳:“你恨不恨那個教練毀掉了你的前途?”
林粟搖搖頭:“我恨他不止毀了我,也毀了另外一個女孩,我恨他不止毀了我的前途,也對我的心理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其實我有的時候會想,如果當(dāng)年那個女孩的家人選擇了報警,我作為證人一五一十地講出教練的罪行,那么我…”林粟垂著頭,“現(xiàn)在是不是不會那么難受?”
“但是這件事不怪你。女孩的家人明知道女孩受到了傷害,卻選擇‘私下解決’,也是擔(dān)心女孩未來受到世俗的偏見,可是被害者為什么要遭受偏見?這個社會對女孩子太苛刻了…”張藝興的眼神既心疼又擔(dān)心。
張藝興似乎說出了林粟的心聲,林粟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期冀。這么多年,除了父母,林粟只把這件事告訴了張藝興,講出來的時候像是揭開傷口一樣疼,而張藝興給出的回應(yīng)正像是鎮(zhèn)痛劑,撫慰著她心靈上的傷。
講出了這件在心頭積壓多年的事,林粟似乎心情好多了,她忽然笑了笑。
看她笑,張藝興也輕輕笑:“你笑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跟你聊天很有傾訴欲,這件事我連閨蜜都沒講過,可是我看著你的臉,就是很想把心里的事都說給你聽,這是為什么?”
“嗯……難道因為我長在你的審美點上了?”張藝興開玩笑說。
“哈哈…不過說出來,心里真的好很多,謝謝你愿意聽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