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和孟宴臣商討了許久,最終決定先斬后奏,先讓孟宴臣接管基地,再同時將事情上報給值得信賴的領(lǐng)導,借著魚餌釣出背后的大魚。
基地里很多人都見過孟宴臣,知道他的身份,雖然通知的突然,所以對于這件事情毫無異議。唯一一個不支持的宋焰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混沌,也無法改變定局。
楚喬由于有軍職在身,對外實驗室還是由許沁負責,實際上早就被她接手。
實驗室暗房里變異的喪尸被轉(zhuǎn)移到另一處。而騰出的屋子用玻璃墻隔開,左邊放著宋焰,右邊放著許沁,每日吃喝拉撒都在一起。
實驗室外圍也擴展成了研究所的一部分,就等上級派遣醫(yī)生到各個安全區(qū)了。孟宴臣對于外圍的搜救安撫工作安排的也很快,基本安頓好整個安全區(qū)后,已經(jīng)過了差不多一周。
“你什么時候清醒的?!笨偹忝ν炅搜矍斑@一陣兒,她坐在城墻上,把玩著手中的那串鈴鐺。清脆的聲音輕輕敲打著她的心。
就和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守城一樣,任由呼嘯的寒風刮著她的臉頰,風吹的眼睛有些發(fā)澀,發(fā)絲也胡亂打在臉上。
宇文玥就趁著月色還不錯,看著她的側(cè)臉,靜靜站在旁邊陪著她:“在看見你離開的背影的時候?!?/p>
楚喬抿唇不語,嗓子像被一團棉花噎住,離開他的次數(shù)太多,都不知道是哪一次的背影。
“宇文玥,對不起。”
知道他記憶還沒有恢復的時候,滿腔思念和愧疚緊緊包裹著自己的心、遏制住她的呼吸,只能學著從前在青山院時的樣子,才能有片刻喘息。
剛一開口,那些思念的淚水就潮水般的曼延過胸口。,一時間竟無法言語。
她并不想哭,心中全是恍惚,好似冰湖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場夢,可她也害怕,這才是一場夢。
宇文玥看著她,雙眼清寂,卻洶涌著疼惜,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將人擁住,任由楚喬的淚水打濕衣襟。
“對不起?!蔽也粦摿裟阋粋€人。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置身險境。
他幾次想說話,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撫懷中的人,手足無措地拍撫著她,盡量平淡地道:“別哭了,不知道的以為你在哭喪。”
楚喬本想打他一頓,拳頭攥緊沒下得去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她還沒有告訴他,他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這里。不過沒關(guān)系,就當做了場夢也好,一場不真實的夢。
就像他默默站在她的身后一樣,不需要知道過程,只要結(jié)果能將人救回去,說什么都顯得淺薄。
“真希望這不是一場夢。”宇文玥感受著懷中的溫度,溫暖地滲入皮膚,血液也被阻塞住無法流動。
他知道楚喬忙,總是等著人忙完了想她會不會主動找自己問個明白。
可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顯得很不真實,他害怕晚了一步,彌留之際的夢就消散了,又要躺在冰湖里看著她的臉越來越模糊,逐漸離他遠去。
所以,他來了,剛巧,楚喬也在等他。
心境的改變總是很微妙,這里,他不是宇文家家主,不是臣子,只是宇文玥,那索性讓情感外放一點。
“不過還真是不巧,不管我們在哪里,世道都這么亂?!彼姂阎械娜搜劭暨€濕潤著,恢復了以往陰陽怪氣的模樣。
“那真是不巧讓公子你委身呆在一處了?!?/p>
宇文玥對于楚喬的反擊不怒不惱,反而有些高興,但還是記起了正事:“我懷疑我可以操控喪尸,不是異能?!?/p>
楚喬也冷靜下來,抓過他的衣角把眼淚擦干凈:“研究資料上確實也顯示,你是第一個成功的對象?!?/p>
許沁這些人認為優(yōu)勝劣汰,恰巧核廢水投放也導致了一部分人體內(nèi)的基因發(fā)生突變,她們借此機會開始了自己的研究。
失敗者大多喪失理智,變成行尸走肉,成功者則得到異能,而第一個成功的人由于技術(shù)還不太完善,保留了喪尸的能力。
“既然你們需要研制解藥,那不如讓我來作為試藥者。”
他說的懇切,楚喬看著他瞪了一眼:“你倒是在哪里都大公無私?!?/p>
“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啊?”宇文玥不陰不陽地笑著看她。
“人選已經(jīng)有了?!?/p>
宇文玥知道她說的是宋焰,眼角有些得意,為了防止被楚喬捕捉到,巧妙地偏了下頭。
“你倒是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