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竹聽到盛如蘭的問題,自然也明白她要問的是什么,但他畢竟是外人,只能懂了也假裝不懂,默默的吃瓜當聽眾。
““印子錢”呀,它屬于高利貸,利滾利,既是違法,也是損人功德,所以如蘭你記得,不要沾染任何印子錢相關(guān)的事情,不管是放貸,還是借錢,明白嗎?”
盛長柏說的語重心長,家里幾個弟弟妹妹,最不讓人放心的就是長楓和如蘭,長楓有爹爹管教,也在讀書科舉,起碼知道知法不要犯法,但是如蘭……
唉,他是真的不太放心呀,母親自己的日子都過的稀里糊涂的,如蘭跟在母親身邊,也不知道都學了些什么,千萬不要和母親一樣勸都勸不主動才好呀!
“二哥哥,怎么感覺你小瞧我呀,家里也不愁我吃穿,我干啥要接觸利滾利的“印子錢”,那怕以后出嫁,也還有婆家供養(yǎng),出現(xiàn)萬一不還有哥哥你嘛?”
那仰著脖子一幅我就是賴定了你的樣子,讓姚青竹暗暗好笑,她這是哪兒來的信心,以為長柏就一定會給他依靠。
唉,這份理直氣壯,讓本有些笑意的姚青竹緩緩有點難過,如蘭大約認為,同父同母的血緣就是她的依仗,哥哥姐姐會天經(jīng)地義的對她好;
可是,就如這世上本沒有公平,又哪兒來的心安理得呢!
這姑娘一幅大大咧咧的性格,卻要在一堆彎彎繞繞中生活,難怪原劇中吃了那么些苦頭,也是沒碰到對的人呀!
盛長柏聽著如蘭如此粗神經(jīng)的話,皺著眉頭斥聲說道:
“女兒家家的,張口閉口娘家婆家的,你羞也不羞呀!”
轉(zhuǎn)頭對著姚青竹卻是:
“青竹兄,失禮了!”
“無事無事,五姑娘心思純良,樂觀開朗,很是難得,再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天經(jīng)地義,不必如此避諱,則誠,你說盛大人是不是已經(jīng)在為你覓得佳媳了吧?”
若是旁人,估計會被調(diào)侃的面紅耳赤,可是盛長柏竟然面色不變,反而嚴肅認真的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大約心里還是有些不自在,轉(zhuǎn)頭看向如蘭,接著說:
“五妹妹,放貸為下九流,我盛家所屬清流,千萬一能沾染一點污言穢語,畢竟堂堂汴京,天子腳下,皇城根上,什么都不多,就是官多,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父親兢兢業(yè)業(yè)敬小慎微的從地方走到汴京,官居五品,不是什么高官,也沒有什么深厚背景可以依靠;
若是咱家沾染上一點不法之事,咱們盛家就完了,明白嗎?”
如蘭被哥哥鄭重的語氣語調(diào)嚇得愣住了,險些忘記了咀嚼,直到被長柏問起明白嗎,才一邊咀嚼吞咽,一邊點頭答應,等食物吞下喉嚨,才說道:
“所以,三哥哥在外面胡亂議論立儲,爹爹才會被官家扣留,然后生氣?”
原來如此,之前就是但心爹爹,卻不知道原因,如今明白,才知道父親當官不易。
“其實外面茶館酒樓,到處都在議論此事,偏偏長楓被抓個正著,也是時也,命呀!”
姚青竹的感嘆話音未落,如蘭就好奇的追問道:
“咦?為什么?”
面對自家妹妹圓溜溜的大眼睛,盛長柏有些無奈,難不成他要解釋說,是因為自家父親官小又沒有依靠,是殺雞儆猴最好的那只雞么?
不想回答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提出問題,特別是對如蘭這種不愛學習的學生。
“五妹妹,可看過《七略》?原始版本的三教九流,最早就是出自這里?!?/p>
“?。俊?/p>
沒有得到問題答案,反而收到一個問題的如蘭,好似有些懵逼。
“哦,二哥哥,我沒有讀過呀,至于三教應該很簡單,大約是我們常說的“道教”“佛教”“儒教”;
九流嘛……我就不知道了!”
“則誠,別說五姑娘,我也不知道呢,不如你給我們說說!”
盛長柏點點頭,嚴肅認真的開始講到:
“《七略》源自漢,它講的“三教”為:“道教”“佛教”“儒教”, “九流”是指儒家、道家、陰陽家、法家、名家、墨家、縱橫家、雜家、農(nóng)家。
后來民間又按地位劃分,將“九流”分為“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同時,九流存在兩種不同的說法。”
第一種:
“上九流”是:帝王、圣賢、隱士、童仙、文人、武士、農(nóng)、工、商。
“中九流”是:舉子、醫(yī)生、相命、丹青(賣畫人)、書生、琴棋、僧、道、尼。
“下九流”是:師爺、衙差、升秤(秤手)、媒婆、走卒、時妖(拐騙及巫婆)、盜、竊、娼。
第二種:
上九流: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帝、四流官、五流燒鍋、六流當、七商、八客、九種田。
中九流:一流舉子、二流醫(yī)、三流風水、四流批、五流丹青、六流相、七僧、八道、九琴棋。
下九流:一流巫、二流娼、三流大神、四流幫、五剃頭、六吹手、七戲子、八叫街、九賣糖。
“所以,五妹妹,印子錢屬于放貸,被歸屬于下九流,咱家文官清流家族的上九流名聲,可是千萬沾染不得下九流的名聲,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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