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天冷,地上都結(jié)了薄冰,五妹妹是想跑遠點去看梅花,還是逛逛書肆,挑兩本好看的游記?”
姚青竹惋惜的看看窗外時有時無的霜雪,知道如蘭這丫頭畏寒怕冷,不知道想不想出去。
如蘭冬天確實有些不愛出門,但是今天不出也得出了,不是陪姚哥哥逛街,就得去玉清觀等候老太太和明來返京;
兩相比較,當然還是選擇前者啊,不僅可以和未婚夫培養(yǎng)感情,逛街也比去玉清觀好玩,也不知為什么,家里人都喜歡去玉清觀,如蘭卻是不大喜歡。
“好看的游記?”
如蘭心中早已經(jīng)選了答應,但對剛才母親的拆臺吐槽,還有幾分敏感,避開母親的耳目,扭捏半響才悄悄低聲問道:
“姚哥哥,你……會不會覺得我看話本子,不好?”
在如蘭的記憶里,不管是作為父親的盛纮,還是作為哥哥的長柏,好似都不太贊成姑娘家看話本子。
父親說:話本子都是市井土語,頗為粗俗,女兒家要應該多多讀讀詩詞,就像四姐姐一樣;
哥哥說:話本子都講的是才子佳人,看了會移性情,女兒家應該多看看《女戒》《女訓》《女論語》,然后多在管家理事廚藝針線上下功夫,就像六妹妹一樣。
姚青竹聞言看著如蘭眼神忐忑,手里的不自覺的拉扯帕子,整個人散發(fā)著不自信的氣息,連忙安慰道:
“別擔心,我不介意?!?/p>
話本子而已嘛,誰還沒看過,別說看,曾經(jīng)的自己還當作者寫過呢,如今的話本子,哪里比得上現(xiàn)代的小說,光是露骨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好似空洞的安慰,效果并不佳,姚青竹干脆學著如蘭悄聲分享道:
“給你說個小秘密,其實,我也看話本子,回頭那本好看,我們相互討論??!”
說完眨眨眼睛,故作神秘,惹得如蘭抿嘴而笑,露出兩只淺淺的酒窩,很是可愛。
自覺已經(jīng)打好商量的兩人,和大娘子說了一身,就先行出門了,剛剛踏上馬車坐穩(wěn),知道如蘭留著肚子的姚青竹趕緊就問:
“今天想吃什么?可惜不能經(jīng)常帶你出來,不然非得把汴京上下的飯館子吃遍不可!”
如蘭還在默默思考吃什么,感覺遇到一個世界難題。
喜鵲在旁邊沉默不語,心里暗自吐槽,姑娘也是奇怪,每次說到外頭的飯菜就是兩眼放光,就像家里虐待了她一樣,非得覺得外面的飯菜好吃,姑爺也是醉了,不說阻攔,每次還興致勃勃的配合!
哎呀,這該說是臭味相投,還是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如蘭笑嘻嘻的說到:
“姚哥哥,我暫時沒想到特別想吃的,要不,你看著安排?”
“行。今兒天氣冷,要不,我們?nèi)コ藻佔??熱乎乎的鍋子吃完,暖暖和和的我們再去逛街??/p>
“好,聽你的?!?/p>
估摸一下時間,距離中午還得一個時辰,姚青竹干脆說道:
“時間還早,我們先去點心鋪子查查賬,完事再去吃吃鍋子,剛好你在學習管家理事,這次親自上店里操作一番,反正回頭,這鋪子也是你的管轄范圍?!?/p>
話里話外的意思,讓還是小姑娘的如蘭害羞的臉上飛上淡紅,喜鵲這丫頭也是捂著嘴吃吃的偷笑。
羞澀歸羞澀,如蘭不管是思想還是動作,一點都沒有往外推拒絕的意思。
不知是從母親身上吸取的教訓,還是本性如此,如蘭感覺自己很是霸道,對自己的東西看得很緊,該是她的,就必須得是她的,
比如說,大姐姐華蘭,她對明蘭,比對自己這個一母同胞的妹妹都好,是自己怎么也想不開的一個結(jié)。
“姚哥哥,往日里母親教我,都是拿著賬本子看數(shù)字,今天頭一遭去店里,你可得教我呀!”
說話間,如蘭臉上已經(jīng)有了幾分躍躍欲試。
“行,其實點心鋪子開設時間不長,賬目還算簡單……”
在姚青竹的輕聲指點下,如蘭在點心鋪子的查賬,很快就上手了。
該說不說,如蘭不愧是王若弗的閨女,不光脾氣性格像,就連管家理事,做生意算賬,好似都是一脈相承的好手。
看如蘭查賬查的兩眼放光,嘴里嘟嘟囔囔的說:
“生意這么好,這樣的鋪子應該再開幾家嘛。”
看出如蘭的蠢蠢欲動,姚青竹隨口就答應道:
“你想開就開?!?/p>
做點有意義的事情,總比和盛家姐妹斗嘴閑的得嘮嗑強。
“真的?”
如蘭有些不敢置信得到允許的回答,同樣的問題,家里是不可能答應的,畢竟沒有先例。
等姚青竹點點頭,如蘭高興的嘿嘿傻笑,不過須臾,又反應過來,一臉苦惱的搖頭說:
“不行,如今我連出門都不方便,怎么開鋪子?”
喜鵲也是潑冷水的一把好手,連連點頭道:
“就是就是,萬一出門遇到壞人怎么辦?”
姑娘遇到壞人,她作為小女使,估計的被大娘子,主君,甚至是未來姑爺,給撕成碎片,一想都激靈靈的打個寒顫,連忙勸道:
“姑娘,外面開鋪子的,大多是男的。”
如蘭聽罷,撓了撓腦袋道:
“也是。”
主仆兩個一起嘆了一口氣,真是的,看到希望再失望,最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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