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一回來就看到你又在責(zé)備紫菱?”
自詡救火隊長的汪展鵬習(xí)慣性的偏袒小女兒,因為他看到紫菱在哭泣,眼淚汪汪的大眼睛,讓他作為老父親的一顆心心疼又滿足。
心疼女兒被舜娟責(zé)備,滿足紫菱對他的依賴祈求。
“我責(zé)備她?”對于有人拉偏架,舜娟的火氣是蹭蹭的往上冒:“你怎么不問問你的女兒做的什么事情?我早就跟你說過,孩子不能溺愛。結(jié)果呢,你偏偏不聽,現(xiàn)在倒好,紫菱自己考不上大學(xué)不說,還把綠萍的麻省理工通知書藏起來,這么惡劣的事情,你竟然還……真是氣死我了?!?/p>
“麻省理工通知書?”汪展鵬聽的稀里糊涂,眼睛瞄向紫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汪展鵬面對紫菱總是能耐下性子?!白狭??”
“爸爸,我,我……”紫菱欲言又止,眼睛水蒙蒙,眼淚好似隨時可能掉落出來。
“說吧,怎么回事?”在汪展鵬心里,小女兒是沒有壞心的,如果有,那也是不小心辦錯的。
“我,綠萍……”紫菱扣著自己手指,支支吾吾的說:“我是拿了綠萍的信,不過是全英文的,我看不全懂,不知道是不是媽媽說的通知書?!?/p>
“看吧,自己承認了吧,不然你爸爸還得怪我冤枉你呢!”舜娟氣的牙齒戰(zhàn)栗,臉色都發(fā)黑了,心里暗恨這是造了什么孽呀,她問的時候,紫菱就死活不說,非要她爸爸問,難道她是后媽不成?!
“舜娟,你先不要發(fā)火?!蓖粽郭i看著如此暴躁的舜娟就頭疼,每次這家有什么事情,舜娟就像引線一樣,非得把炸藥點爆了不可?!白狭饪隙ú皇菒阂獾模蚁葐枂査??!?/p>
“你還偏袒她?”舜娟眉毛一揚,火上眉梢,“好好好,你問你問,我倒要看看她能說出個什么花來?!”
言罷雙手抱胸,直挺挺的坐在沙發(fā)上,兩只眼睛猶如探照燈一樣,在展鵬和紫菱身上掃視。
“來,紫菱?!蓖粽郭i好聲好氣的拉過小女兒,和顏悅色的哄著女兒:“告訴爸爸,你為什么要拿綠萍的信呢?舍不得姐姐去美國讀書嗎?”
“舍不得”三個字難得一下子讓紫菱小臉羞紅了,暗自癟嘴她才沒有舍不得呢,她這一生最高光的時刻,就是楚濂不喜歡耀眼的白天鵝,而是喜歡她這個自卑的丑小鴨。
而且自從綠萍車禍住院以后,沒有了完美女神的壓制,她終于能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氣。
誰知綠萍還是綠萍,即使差點殘疾,依然有完美的大腦能考上世界名校,不能跳舞,還是能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那天鬼使神差的拿了綠萍的國際郵件,她也說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理,下意識的就那么做了,動物般的直覺告訴她,這封信會對綠萍和汪家產(chǎn)生不可估量的變動。
“爸爸,我沒有惡意的,真的!請你相信我,我是為了綠萍好呀,綠萍一個人去那么遠的美國讀書,孤零零的一個人多可怕呀,到時候她想家怎么辦,想爸爸媽媽怎么辦……”
舜娟的眼神讓紫菱解釋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無聲息。
“說呀,繼續(xù)說!”舜娟發(fā)現(xiàn),不管怎樣壓制,面對紫菱,她永遠無法做到心平氣和。
“你和楚濂的自以為是已經(jīng)害的綠萍差點失去一條腿,跳不了舞,如今還要重蹈覆轍害她上不了學(xué)嗎?”
舜娟說的咬牙切齒,腰桿挺的筆直,原本綠萍就是她的驕傲,車禍的打擊讓她一直焦躁不安,怕女兒就此沒有好的未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好消息,她絕不容易有人破壞。
“舜娟……”汪展鵬是不贊同的眼神,覺得她對紫菱太嚴(yán)厲。
“天哪,媽媽!”紫菱是痛苦的咬緊嘴唇,咬的發(fā)紅發(fā)痛。她快要哭了,一臉委屈的看著舜娟:“我在你心里就這么壞嗎?”
“壞不壞的,不看你說什么,而是做了什么!”舜娟的耐心已經(jīng)告罄,高聲呵斥命令道:“還不快去,把綠萍的信給我拿過來!”
若是往日里,舜娟估計沒有這么暴躁生氣,誰讓今時不同往日,她頗有幾分把這個書面通知書當(dāng)做綠萍的救命稻草的味道。
從高處到低谷的打擊,讓舜娟已經(jīng)沒有往日對于紫菱那種無形中的縱容,看到紫菱磨磨蹭蹭,有意無意的給汪展鵬打眼色。
“不用給你爸爸使眼色,今天誰也救不了你,再拖拉我就親自押你去找……”話沒說完,只見紫菱抹著眼淚一溜煙跑了。
等拿到那份差點引發(fā)家庭戰(zhàn)爭的信,舜娟瞬間眉開眼笑,就連對紫菱的不滿也顧不得了,興高采烈的拿起電話給親朋好友宣告好消息,跳不了舞怕什么,她的綠萍又從其他地方為她把面子撿起來了。
舜娟的肆意炫耀,汪展鵬看著眼里,心里不知為何總有幾分別扭。雖然大女兒考上世界名校作為父親的他同樣高興,可看到在綠萍的光環(huán)和高壓下,小女兒越來越自卑難過,本就偏寵的心,又不自覺的偏移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