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過飯后，康雅思非常積極的先到賭石會場。

結(jié)果，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才剛一進去，就感覺這些攤位好像布局與昨天不同。

“老板，你們攤位上的暗標毛料呢？”仔細觀察后才發(fā)現(xiàn)原本和明標擺在一起的暗標毛料，居然全都不見了。

“都搬到后面去了，大會這次搞了個集中展示區(qū)，學緬甸公盤那一套?！?/p>

“哦哦，謝謝！“想想將整個大會的暗標全部擺在一起，挑選的確會方便了很多。

康雅思順著人流來到臨時清理出來的空地。四周拉起了警戒線，保安來回巡邏，還有荷槍實彈的武警站崗。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毛料不規(guī)則的散落在地面上，每一塊都貼著編號和起拍價。

隨機看到一塊半賭毛料，居然就是標價兩百八十萬，"這么貴？"

"老李，這塊怎么樣？"

"不行不行，切口處雖然有綠，但種水一般，這價格明顯虛高。 "

“你懂什么？這種料子賭的就是那幾絲綠，說不定下面就是滿綠。”

晃悠一圈，康雅思看到人越來越多，幾乎每隔幾米的地方，都會有人駐足在觀察著毛料的表現(xiàn)，有些表現(xiàn)好的毛料旁邊，甚至都圍著七八個人，點評論足，各自發(fā)表著自己的意見。

她也在一塊毛料旁邊停下腳步聽了幾句，發(fā)現(xiàn)在幾個人全都是嘴里不停的說著毛料的缺點，死命貶低拉踩，就像外面要買貨的嫌貨人，這種小把戲沒想到在這里也能遇到。

康雅思意識到，暗標競拍不僅僅是財力的比拼，更是心理的博弈。每個人的話語背后，都藏著各自的心思和算計。

反正她簡單研究了一下那個暗標規(guī)則，不光要研究毛料的表現(xiàn)定價，還有研究對手投標人的心理，甚至還有揣摩預判毛料主人的心理價位，因為一旦價格太高，引起人家毛料主人注意，會被直接攔標……

嘖嘖，一個投標，簡直要玩上一出宮心計。

算了，她還是乖乖回去各家攤位上看看那些明標毛料吧，暗標的規(guī)則太過復雜，涉及的因素太多，對她來說還是太過困難。她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學習和實踐。

往回走，會場內(nèi)的喧囂聲似乎遠去了，康雅思站在昨天還人來人往的各家攤位，如今是三三兩兩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人，拿著放大鏡仔細著觀察某一塊毛料。

偶爾有人從外面來，又急匆匆的到后面去了，只有零星幾個是像雅思一樣從后面回到攤位上看明料的。

想想也能理解，只要稍微好點的料子，都被老板們歸到暗標那一撥了，剩下都是表現(xiàn)不好或者賭性很大的料子。

“老板，你家這石頭也太少了，是不是都拿去當暗標了呀？”看到一個攤位的老板在那兒吹風扇，隨機的搭了一句話。

“那能呀，那不是大家都去看暗標了么，剛到新貨都沒擺出來，靚女要看看么……”老板估計也是看終于客人，靈機一動想起專門位為最后兩天各地游客的料子，隨機拿出來湊湊數(shù)，反正客人也不知道。

隨口吹噓道：“也是你運氣好，剛好進了一批麻蒙廠的烏砂玉黑皮，這種毛料可是經(jīng)常會出陽綠的玻璃種啊，就是帝王綠也多少從這種烏砂玉黑皮里面采出來的……”

“哦……你們新進的毛料在哪里？帶我看看吧……”

說話間帶著雅思來到棚子后面一角落處，大約有五六個平方的地上，亂七八糟堆了有幾百塊毛料，大的有直徑五十公分大小，小的也就孩子拳頭一般大小，果然不愧是大雜燴的全賭料。

“老板，這……就是你所謂的麻蒙廠的烏砂玉黑皮？“托賭石大會的福，這兩天她也見過不少烏蒙廠的料子，這地上有一些黑乎乎的毛料挺像那么一會兒是事的。

“呃……既然靚女你見過烏砂玉黑皮的名頭，那我就不瞞你了，這些料子的確是烏蒙廠的，不過都是些沒有什么大賭性的料子，等暗標開標之后，賣給那些游客們切著玩的?！憋@然這個老板還算是位實在人，不想為了幾句嘴嗨壞了名聲。

“行，既然來都來了，拿就看看吧。”

康雅思隨便在一塊四四方方的石頭上墊了幾張紙，就開始看那些毛料。

幸好翻閱半天沒發(fā)現(xiàn)傳說中用鍋灰抹上去，一抓一手黑的情形，就是挑來跳去只發(fā)現(xiàn)一塊讓她很舒服的料子，就是那種大夏天吃冰水的那種異樣感覺。

她心頭一跳，面上卻不露聲色。稍稍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現(xiàn)場再次驗證一下。

確認后，就把這塊只比拳頭稍稍大那么一些些的料子，抓住手中舍不得放手了。

站起身來就想棚子外面找老板去，不過剛走出幾步，又轉(zhuǎn)回頭隨便挑選了幾塊毛料，混在一起才邁步準備出去結(jié)賬。

結(jié)果剛轉(zhuǎn)身，她忽然想起剛才坐過的那一塊毛料，似乎也有特殊的感覺。原本以為是天氣太熱，把石頭曬熱的緣故，如今陡然想起那一點點不對勁。

她停下腳步，又折返回來，去掉剛才墊的紙，仔仔細細觀察了一遍那塊石頭。

它的外表極不起眼，整塊石頭都呈現(xiàn)出一種褐紅色，可能是由于時間比較長了，那種褐色有些發(fā)黑，石頭的表面也沒有任何表現(xiàn)，松花蟒紋什么的是一絲都沒有，絲毫都顯示不出來這是一塊翡翠原石。

如果不是在賭石會場，也許她會把它當成一塊普通的石頭，可是它偏偏就在這里。

最重要的是它傳來那絲溫熱，猶如冬天貼的暖熱貼的那總感覺，讓她確認了自己的感知沒有錯。

康雅思默默打量兩塊石頭，一熱一冷，簡直是兩個極端，仿佛在訴說著某種未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