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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過了幾分鐘,朱志鑫看見了紙條。他知道這是父母安排給自己的新醫(yī)生,但是當(dāng)他聽到“朋友”二字的時(shí)候,心還是會一顫。
他的眸光有些微動,慢悠悠的彎下身子。
許憶低下身子,似乎是怕朱志鑫沒有看見紙條,便往里面推了推,卻看到一只極為美麗的手。
他手上的骨節(jié)隱約可見,指間間隔勻稱,微微彎曲,卻又在碰到喬淮手指的一瞬間如同一只受驚的貓收回。
許憶有些不確定指尖傳來的觸感是否是出自里面的人,低聲在張澤禹耳邊說:
許憶“哥,他好像拿走了紙條?!?/p>
張澤禹“好,我們再等等?!?/p>
張澤禹柔聲道,將手放在許憶的頭上蹂了揉。
朱志鑫如同一只柔軟的貓一樣,躲在衣柜里的邊邊角角,耳尖變得粉粉的。他看著自己的指尖,仿佛感覺紅紅的,有些發(fā)燙。
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
張澤禹“志鑫,我們下次來看你?!?/p>
下次來看。
下次是多久。
朱志鑫立刻瞳孔縮起,連忙打開許憶寫的紙條。
他緊緊的將紙條揉成一團(tuán),有些無力的將手放在頭上,狠狠的將紙條往前面扔。
卻又從衣柜里出來,撿起那張紙條,將它鋪平,想要用掌心的溫度來減少著折痕,輕輕的放在桌上。
敲幾次門。
就敲幾次門。
又不會看見他們。
朱志鑫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
在與心中的小人抗?fàn)幵S久,他緩緩地走到門前,咚咚咚的敲了三下。
站在轉(zhuǎn)角處的朱父朱母聽到朱志鑫的回應(yīng),手顫抖著,眼角似乎有些淚水。
這兩年來,除了朱志鑫新年會傳來的一張寫著“新年快樂”的紙條,他們夫妻二人從未受到任何回應(yīng)。
許憶
張澤禹似乎感受到了許憶的不適應(yīng),只是安慰般的拍拍她,示意她稍微耐心的再等一會兒。
張澤禹“是想說什么嗎?”
一聲敲門聲----是。
朱志鑫張了張嘴,可是似乎好久沒有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很啞,聲音很低:
朱志鑫“朱…志鑫。”
他的頭發(fā)長得很長,劉海幾乎已經(jīng)遮住了他的眼睛。穿著黑色松松垮垮的睡衣,明顯沒有經(jīng)過打理,而且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
聲音很小,朱志鑫自己都不能確定外面的人有沒有聽見。
有些失落的將手放下,就傳來一聲開心的女聲:
許憶“朱志鑫!很高興認(rèn)識你!”
聲調(diào)往上揚(yáng),顯示著開心。
朱志鑫這兩年來,似乎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明媚陽光的聲音。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比那些來的醫(yī)生機(jī)械性的聲音好聽多了。
雖然隔著一扇門,張澤禹從聲音中還是能感受到里面人的拘謹(jǐn)與突破。第一次就能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他想。
張澤禹拍了拍許憶的肩膀,示意她再說點(diǎn)話。
許憶
許憶“那朱志鑫,你你...”
她憋了好久,都沒有想出能說什么。
這太為難她了。
許憶“你晚上吃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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