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及她的姥姥用完晚膳便各自休靜,少女緩緩?fù)崎_內(nèi)室的門,里面干凈整潔,于是找了個地方坐下,用手?jǐn)[弄著窗邊的陳設(shè)。
“憶兒,宋公子又來了”
少女聽聞,便連忙起身朝大門外走去,只見少年雙手交叉圍繞在胸間,身體靠著白楊樹的樹干,少女朝少年走去,少年示意少女去京城的熱鬧街市,少女應(yīng)下此話,隨后便跟隨少年前往邵華街。
戌時,兩人坐著轎子來到了邵華街,少女對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此時的少女突然向少年問道。
“宋公子,小女子與姥姥要在京城住多久?
少年回答道:大抵三日,這些天你就隨我一同去臨沂私塾學(xué)習(xí)。
“嗯,小女子明白了”
邵華街的夜晚燈火通明,街道被周圍的油紙燈照得金碧輝煌,月亮被云霧遮掩住,只閃爍著微弱的光,零零碎碎的燕子在紙燈籠旁不停地飛翔,邵華街的中心是一個大戲樓,匾額標(biāo)注著端陽樓,剛來沒多久的少女目光很快就被吸引了過去,于是開口問道。
“宋公子,小女子想去哪兒看看”說罷便指向了端陽樓,于是少年將目光對準(zhǔn)了那棟精致豪華的大戲樓,但沒過多久就拒絕了。
“憶兒,這里面乃風(fēng)月場所,我們還是不進為好”
“這樣啊,那就算了”
此時的少年忽然將頭往少女的耳邊伸去,對少女說道:你想買什么東西可以說出來。
少女連忙向少年說道:小女子隨宋公子逛了一圈,沒有什么想要的,謝公子關(guān)心。
“好吧,這就算了”
兩人又走進了首飾鋪,少女從匣子里拿了一支簪子,并說道:這支簪子,小女子好像在哪兒見過,應(yīng)該是一對。于是少女就向掌柜詢問價格。
“客官您好,請問有何事?
“小女子想問問這支簪子價值幾何”
只見掌柜拿出了記事本,對少女回答道:此簪子乃黃金三十兩。
“居然如此珍貴”
“這位姑娘,此簪子乃是前朝廷上供的珍品”
“既然乃前朝廷上供,又怎會流落在此?
掌柜聽了這話忙拉過少女的手,把少女拉到了一個角落,少年很是不解,少女示意少年別跟過來,于是獨自一人跟著掌柜前去。
“說了您可能不信,這支簪子是...”掌柜用手捂著嘴邊,湊到了少女身邊仔細(xì)說道:這是朝廷中帝姬出宮當(dāng)?shù)舻奈锛骸?/p>
少女也低沉著嗓音說道:聽聞宮中妃嬪所戴的首飾是不允許出宮典當(dāng)?shù)摹?/p>
“可不是嘛,我還聽說帝姬經(jīng)常與敵國...”
不等掌柜說完,少年就急著拉著少女離開了那個角落。
少年說道:我擔(dān)心你有什么危險,所以才把你給拉出來,那個掌柜與你說什么?
一旁的掌柜用眼神示意少女別說出去,少女思索過后對少年說道:哎呀?jīng)]什么,小女子也就聽了一耳朵閑話,宋公子不必?fù)?dān)心。
少年聽完此話就沒再向少女詢問。
兩人又朝店鋪內(nèi)部走去,看到了一個匣子里展示著的一條布滿玉石的項鏈,這條項鏈本身價格昂貴,再加上燈光的渲染,在店鋪中央顯得光彩奪目。
“憶兒,你喜歡?
“哪有,宋公子怕是看岔了,小女子哪能配的上這條鎮(zhèn)店之寶”
“你若喜歡,我可以送回你宅中”
少女回應(yīng)道:小女子有勞宋公子費心了,小女子真的不喜歡。
少年眼見少女并不喜歡,于是就此作罷,于是兩人離開了雜貨鋪。
兩人再次走在邵華街上,雖已深夜,但人還是來來往往,兩人又走到了一處閣樓,此處離大戲樓最近,兩人就這么站在木桿旁,少女偶然說道:宋公子,現(xiàn)在約幾時了?
少年走上前,望了望戲樓旁的日晷,對少女說道:再過一炷香,我就送你回去。
“嗯,宋公子,小女子再問個問題,就是現(xiàn)已戌時末,為何邵華街卻還是熱鬧非凡”
少年對少女說道:京城不同于江南,就是亥時末,也依然能看見邵華街上的人們。
“嗯,小女子知道了”
亥時,少年目送少女歸了宅子,一番辭別后便回了將軍府。
次日辰時,已經(jīng)收拾好書籍的少女拎著袋子坐在院內(nèi)的木椅上等候著少年,少女忽然聽見一個轎子停在了宅前,于是打開了宅門,少年從轎上跳下,示意少女上轎,少女應(yīng)允,就坐了上去。
穿過一片茂盛的竹林,少女抬起頭緩緩看向門前的匾額“臨沂”。私塾應(yīng)就在此地,少女默默嘟囔著,此時的少年把手放置在了少女的膝蓋上,開口說道:前面就是臨沂私塾了,待下轎后,你就跟在我的后面。
少女轉(zhuǎn)向少年,輕輕地點了點頭。
目的地到了,轎夫緩緩放下轎子,并示意兩人下轎,少年用手掀開簾子,拉著少女的手跳下了轎子,兩人徑直往臨沂私塾走去。
臨沂私塾四周茂林修竹,碧水環(huán)流,雖是不如江南那般嫻靜,但也能體現(xiàn)出臨沂私塾的肅靜,而且此地緊靠邵華街,但有了竹林的隔斷,在內(nèi)聽不到任何的外界聲。
兩人走進了學(xué)堂,周圍的學(xué)子對少女有些新奇,隨后便有人上前詢問。
“御洐,這位是?
少年潤了潤喉嚨,對這位學(xué)子說道:這是我爹受命從江南帶來的一位女子,這些天就同我們一起在臨沂上私塾。
說罷,少年就拉著少女坐到了座位上,少女撩起裙子坐下,緩緩打開袋子整理出今日上課時所用的書籍,少年則是看著兵書,看了一頁又一頁后,將目光望向少女,此時的少女剛整理好書籍,抬頭一瞥,兩人雙目對視,少女有些害羞,便從木桌上隨便抽出了一本書,自顧自地看了起來,少年見少女有意將目光轉(zhuǎn)移至?xí)希阋苍俅文闷鸨鴷戳似饋怼?/p>
卯時,江太傅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學(xué)堂內(nèi),兩人連忙將頭抬了起來,只見江太傅放下手中的書籍,對臺下的學(xué)子們說道:今日,我們學(xué)堂新來了一位學(xué)子,施憶,你隨我過來。少女起身走向講臺,江太傅對少女說道:這是臨沂私塾特有的書籍,你務(wù)必保管好。說罷,就將手上端著的書籍交給了少女。
少女接過書籍,謝過江太傅后便回到了座位。
“好,打開詩選詞典的第二冊,的第三篇古詩春江花月夜”
眾學(xué)子照做,少女也緩緩翻開了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