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走之前隨手抓了一把草。
他忽悠玉夫人這藥需要陰干使用,并且需要一位藥引子,剛好玉夫人給他們限定的查案時間是明日,來得及。
玉夫人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承諾在先,只能不耐煩地答應了。
三人回到房間,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
從昨晚開始就滴水未進,黎晏清給自己倒了杯茶牛飲干凈,接著又倒了一杯,三杯下肚才感覺活過來。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事情還沒解決呢!”方多病著急查案,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哎呀,身體也很重要的,人呢,還是得勞逸結合,你先出去吧?!崩钌徎ㄓ崎e地坐在床塌上,打了個哈欠。
“你倒是置身事外,這小綿客棧就是有人營造的一場鬼殺人的游戲,被圈進來的人何其無辜呢?我現(xiàn)在休息不了,我一休息就會想到旺福他…”旺福的死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方多病越說越激烈,黎晏清遞給他一杯水,“喝杯水降降火氣?!?/p>
他接過水杯,止住了話語,默默地坐到桌旁獨自傷神。
李蓮花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帶著他去冒險,又或者呢,把他放在眼皮底下看牢一些他就不會出事。你心里,是不是這么想的呀?”
端著水杯的方多病垂眸,被說中心中所想。
“無論如何,是我沒照看好旺?!?/p>
李蓮花看著方多病這副樣子,像是回憶起什么,語氣輕和的說道:“少年時呢,意氣最盛,總想著把庇護天下的責任,都扛在自己的肩上。
而且總覺得呢,能保護身邊所有的人,可事實上呢,很多事情…并不像我們想象的這樣簡單,又并不是我們都能掌握的?!?/p>
他講到這里,聲音帶著微不可查的哽咽,若不是黎晏清內(nèi)力深厚,都聽不出來他話語中的遺憾。
是了。
他在講他自己,他在用自己的經(jīng)歷告訴方多病,不必把罪責攬在自己身上,要學會試著放下。
可黎晏清聽得出來,他一定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學會了這個道理。
如今,他便把以前用血淋淋的傷口得來的經(jīng)驗之談,像個局外人一般,講述給方多病聽。
他現(xiàn)在可以表現(xiàn)的如此豁達,是因為那十年他每天都在努力救贖自己嗎?
李相夷是自傲的,而李蓮花是謙和的。
他是如何轉(zhuǎn)變的,那十年間劇情也只是用回憶的手法匆匆?guī)н^,沒人知道他是如何度過的,他的朋友不知道,他的門派不知道,就連觀眾也不知道。
只有他自己清楚。
三人又去了趟客棧,弄明白一切,將隱藏在幕后的玉城主蒲穆藍揪了出來。
蒲穆藍見事情敗露,便破窗而逃,玉夫人和宗政明珠緊追不舍。
等三人追過去,宗政明珠一掌將蒲穆藍打下。
黎晏清掩唇跟兩人說道:“看來玉秋霜背后的那掌印就是他打的了。”
一通對峙后。
事情很明了了,宗政明珠與玉夫人偷情,被屋外玉秋霜看見,宗政明珠不知道門外是誰,可因為心虛,他隔著房門打了一掌出去。
而后玉秋霜受傷,傷心地去找好朋友云嬌,又撞見云嬌與蒲穆藍你儂我儂,蒲穆藍怕她亂說,就用金針射殺了她。
將其尸體冰封藏在鶴行鏢局運送的貨物中,等到冰水化開,血便流了出來。
蒲穆藍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欠下賭債,玉二小姐只有死了,財產(chǎn)才能轉(zhuǎn)移到玉夫人身上,這樣他這個贅婿才能挪用更多的錢。
云嬌失魂落魄地抱著玉佩,這塊玉佩是玉秋霜送給她的,希望保佑她平安。
在蒲穆藍想殺人滅口,連云嬌一起殺死的時候,這塊玉佩幫她擋住了金針。
云嬌流著淚喃喃自語:“是我們…是我們一起殺死了她…”
她后悔了,可她的好朋友玉秋霜卻再也活不過來了。
玉二小姐真是,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