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晏清早上被侍女從床上拔起來,緊鑼密鼓的沐浴更衣,又被按在鏡前梳妝打扮盤了個美美的發(fā)髻,比李蓮花梳的好看多了。
一侍女用木盤端著一件桃粉色的華麗衣裙進來,“李姑娘,這是小姐特意為您準備的衣服。”
特意為她準備的?
她換上后站到大一些的銅鏡前,眼中劃過一絲驚艷。
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腰系一條金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紋蝴蝶,用料華貴,一看就不便宜。
總有種自己被喬婉娩包養(yǎng)的錯覺。
“李姑娘,請隨我去婚房吧?!?/p>
嗯??
去婚房?
今天又不是她結(jié)婚,給她穿這么華麗又要帶她去婚房的,是要干嘛?
盡管滿腹疑惑,但還是跟隨侍女的的腳步,來到了布置喜慶的婚房內(nèi)。
喬婉娩身著嫁衣正對著門口端坐在那里,好像在專門等著誰。
“清清,你來啦?!?/p>
是在等她。
黎晏清邁過門檻走進來,“不知道婉婉叫我來有何事,這吉時都快到了,怎么還坐在這里呢?”
“實不相瞞,我的家鄉(xiāng)有一個習(xí)俗,結(jié)親時,需要新娘最好的朋友充當伴娘,親自送新娘出門。清清,你愿意當我的伴娘嗎?”
喬婉娩手中拿著她昨日送的團扇,捏的手指都泛白了,眼神里帶著期盼和渴求。
原來古時候就有伴娘這個稱呼了嗎。
黎晏清當然不好拒絕,干嘛要在人家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里添不痛快呢。
“好,那需要我怎么做?”
她搖搖頭,含著笑,“不需要怎么做,牽著我的手,送我到大堂就好。”
只要你在就好。
今天的喬婉娩好生奇怪,或者說,在見到自己的第一眼喬婉娩就很不對勁了。
越來越好奇,那個阿黎,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能讓喬婉娩這個大美女對她念念不忘。
黎晏清伸出手,不管怎么說,先送新娘子出門,可不能誤了時辰。
“走吧,新娘子。”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喬婉娩的情緒如潰堤般無法控制,她搭上那只潔白的柔夷,緊緊握住,淚水也在這一刻決堤。
舉起團扇遮住臉龐,由著黎晏清帶著她,哪怕看不見前方的路,心里也不覺無助,因為有自己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帶領(lǐng),只覺心安。
“新娘到!”
祝詞人唱和道。
肖紫衿站在喜堂正中,看見是黎晏清領(lǐng)著喬婉娩進來,原本喜悅的臉一僵。
心下猜測更確定了幾分,哪怕她臉上還是這蓋著面紗,但細看這雙眼睛,還是能看出端倪。
黎晏清領(lǐng)著喬婉娩,低頭提醒道,“小心門檻?!?/p>
再抬頭,就看見一身喜服的肖紫衿眼神陰郁,正盯著自己看。
她瞬間如同看見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身上毛毛的。
原本就對于肖紫衿不滿,因為在劇中他一心嫉妒于李相夷,像一只地溝里的老鼠,心眼兒比針尖兒還小。
李相夷鼎盛時期他連個屁都不敢放,李相夷的死訊一傳來,他就立馬攛掇眾人解散四顧門。
這種人,讓人不厭惡都很難。
喬婉娩這么好看的女人,怎么眼光如此之差。配他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現(xiàn)在難道流行美女配河童嗎?
對他印象不好,說出來的話自然帶了兩分銳意,“肖大俠,今日我將婉婉交給你照顧,江湖路遠,望你們同去同歸,攜手共度。
送肖大俠一句話,人,贏在大度,輸在計較。言盡于此,望能好好揣摩此句真意。”
肖紫衿的原本傲慢之色土崩瓦解,那張臉被說的漲紅,額頭青筋暴起,身側(cè)的拳頭攥的骨頭“咯嘣”作響,仿佛下一秒就維持不住。
是她!此刻他無比確定。那李蓮花,是否就是…
周圍的賓客嘰嘰喳喳,喚回了他的理智。
重新掛起虛偽的面皮,溫和的牽過喬婉娩的手,朝著她道謝:“多謝姑娘告誡?!?/p>
最后兩個字,黎晏清似乎聽見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硬擠出來了的。
她退至賓客區(qū),找到了李蓮花等人。
“清清姐,我剛剛?cè)ツ惴块g找你沒找到,你怎么和喬女俠一起來了?”方多病立刻湊上來問道。
“小屁孩別操心大人的事?!北焕桕糖逡痪湓捊o堵回去了。
方多病不服氣地鼓著腮幫子,“切,不就比我大了一歲嘛?!?/p>
婚禮流程很是順利,拜過堂之后,禮便成了。
喬婉娩被送入了洞房,而肖紫衿則留下,在席面到處敬酒。
黎晏清看著肖紫衿得意的樣子,心中不屑,也就只有在這種場合才會有人去沒緣由地捧他了。
他肯定還很得意吧,娶了江湖第一美人,虛榮心肯定爆棚了。
在肖紫衿敬酒敬到石水時,碰了個釘子。
石水因為他當初攛掇遣散四顧門的事,有很大意見,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