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豐州的馬家堡,方多病上前敲開門。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侍衛(wèi)打扮的人開了門,“你們是?”
李蓮花笑的一臉無害,打聽道:“請問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個叫劉如京的人啊?”
“你們找那個瞎子啊,他早就不在這干了?!?/p>
瞎子?李蓮花蹙起眉,“他是怎么瞎的?”
侍衛(wèi)小哥回憶道:“當年那場大戰(zhàn),他被雷火炸瞎了一只眼睛,后來慢慢的,另一只眼睛也不大好使了。他自己不愿意待在這吃白飯,就去干起了白事生意,掙得還不少嘞。”
循著侍衛(wèi)小哥說的地址,他們來到了郊外的一處客棧,天黑點燈,便是劉如京開張做生意了。
劉如京這個人物,黎晏清記憶深刻。
哪怕面目可怖,但內(nèi)心卻始終保留這一片純凈的天地。
他是為數(shù)不多,真正視李相夷為信仰的人。
選擇在海邊打撈尸體,就是想著,有一天會不會打撈起李相夷的尸身,讓其能夠入土為安。
而當他撈起笛飛聲時,因為眼睛瞎了,無法辨別尸體樣貌,拔刀辨認聲音,確認是不是李相夷的劍。
每打撈一具尸體,他就一遍遍不厭其煩的重復(fù)著這個動作。
遠在外面,就聽見客棧中的怒吼。
這聲音讓黎晏清動了動耳朵。
這不就是笛飛聲的聲線嘛,這倒霉孩子,心眼子還是沒玩過角麗譙。
三人走進去時,笛飛聲正面色陰沉的穿著一身紅色的婚服,掐著劉如京的脖子抵在柱子上。
方多病驚訝地指著他,“笛…唔!”
剩下兩個字被黎晏清捂住嘴巴塞了回去。
她豎起中指放在唇中,做了個“噓”的手勢,見方多病看懂了,她才放下捂著他嘴巴的時候。
李蓮花走到笛飛聲身旁毫不客氣的推了他一把,佯裝詫異道:“喂,你怎么在這里?”
笛飛聲掐脖子的手力道松了些,看著面前一身麻布衣衫的清瘦男人,皺著劍眉問道:“你認識我?你是誰?”
“你不認識我們了?”方多病以為他腦子泡過水之后壞掉了。
他應(yīng)該認識嗎?
這兩個人里,他沒有一絲熟悉之感,唯有那個白衣女人,讓他心緒有些起伏,摸不清是依賴還是恨意。
劉如京掙脫開他的手,喘著粗氣臭罵道:“鬼門關(guān)里繞了一圈,自己都忘了是誰了,你是老子從河底撈出來,給那個臭娘們一寸紅配冥婚的鬼丈夫哈哈哈哈哈?!?/p>
嚯,這哥們嘴也挺臭啊,跟她有的一拼了。
笛飛聲頭痛欲裂,捂著頭痛苦的低嚎。
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混到這個份兒上,讓方多病都有些可憐他。
“我是你的朋友,好朋友。”李蓮花說道。
引得方多病癟著嘴瞪他。切,剛剛還說本少爺才是他的最好的朋友呢,李蓮花嘴里沒一句實話。
沒等笛飛聲思考太久,無心槐發(fā)作,額頭青筋一根根暴起,眼睛一閉,“咚”地一聲暈倒在地。
“這怎么回事???”他還沒找這個大魔頭算賬呢,怎么就暈了。
李蓮花蹲在他身旁,抬起他的一只手,掌心里寫著:找黎日青。
她蹲下一看,滿腦子問號。
不是,這笛飛聲有毛病吧?
不找李蓮花找她干嘛啊,就算是找她也把她的名字寫全了好吧,只寫一半是什么意思?
不會是無心槐發(fā)作時來不及寫了吧?
她已經(jīng)想象到,笛飛聲在失去記憶的前幾秒鐘,用盡全畢生最快速的寫下她的名字。
結(jié)果她名字筆畫太多,寫到一半氣急敗壞,沒重寫的時間,只能罵罵咧咧的硬著頭皮寫一半的部首。
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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