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些蔬菜,又把豬肉切成“薄薄”的肉片,端上餐桌。
讓錢鐵匠打的銅鍋整“咕嘟咕嘟”的冒著泡,鮮紅的鍋底麻辣濃香,色澤紅亮,香氣蒸騰撲鼻而來,讓人食指大動。
涮了一塊豬肉,放到笛飛聲碗里,“快嘗嘗,絕對是人間美味,保證你吃一次就愛上!”
笛飛聲看著碗里那塊切的比他小指頭還厚,上面還冒著血絲的豬肉,又默默地放回了鍋里煮了一會兒。
“你這刀工進廚房,我都怕你把自己脖子不小心給抹了?!?/p>
黎晏清:“……”
倒也不必說的這么難聽,怪不得以后教出來的屬下都是角麗譙那種嘴賊臭的。
真香定律只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笛飛聲拜倒在火鍋的誘惑下,整整吃了五斤豬肉才肯罷休,要不是黎晏清攔著,估計他都能端起來銅鍋把底料湯給喝個干凈。
原來從小就是飯桶啊,長大那么能吃是有出處的。
火鍋底料也給李相夷帶去幾份,讓他分給漆木山和芩婆一起吃。
她突然想起了單孤刀,不過也沒多問,反正總歸他是要走上絕路的,不問也罷。
天氣漸漸變熱,蟬鳴聲多了起來。
黎晏清整宿被吵的睡不著覺,精神萎靡,脾氣出奇的暴躁。
笛飛聲瞧見后,問她半夜是不是去當采花賊了,被她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腳。
死孩子,嘴真是賤。
“你教的好,都是跟你學的?!钡扬w聲從地上爬起來,面色如常的拍拍衣服上的灰塵,仿佛已經(jīng)習慣了被揍的命運。
黎晏清氣的又給了他一下子,好的不學,壞的倒是學的挺快。
當晚,笛飛聲用棉布做了兩個耳塞送到她房內(nèi),一臉臭屁的表情,“給你的?!?/p>
黎晏清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詭異的欣慰感,就好像自己養(yǎng)的兒子長大了,懂得為老母親分憂的心態(tài)。
耳塞做的粗陋,看起來是趕著時間做出來的,不過好歹戴上能睡個好覺了。
因為睡得好,精神狀態(tài)也沒那么暴躁了,她熱心的給笛飛聲夾了一個大雞腿。
換來他見鬼了的表情,“黎晏清,你不會在里面下毒了吧?還是又有什么事吩咐我?”對他這么好,肯定沒好事。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這女人的尿性了。
這小子,沒事兒就不能對他好了?防她像防賊一樣。
沒好氣的敲了一下他的頭,“放心吃吧!這是昨晚你給我耳塞的謝禮。”
笛飛聲舒服了,他覺得自己犯賤,非得挨揍之后心里才踏實。
“不過阿飛啊,我平日里不是揍你就是讓你干活的,你為什么還對我這么好呀?!本尤荒苡^察到她睡不好,專門去做了一個耳塞,這可不像平時粗枝大葉的他啊。
聞言他動作一頓,這女人是個傻的嗎?她救了自己,還養(yǎng)著他,自己只不過是做個小物件,竟然讓她這般感動?
笛飛聲抬頭看了一眼她,又低下頭繼續(xù)扒拉著飯菜,小聲嘟囔道:“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p>
“什么?”
黎晏清沒有聽清。
不過笛飛聲也沒有再重復,示意黎晏清趕緊吃飯,不然就涼了。
微風拂過。
不知道什么時候,老槐樹上的枝丫已經(jīng)開始生花了,不日即將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