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晏清扶著門,沒明白他的意思,“你自己住了這么久,怎么沒見你害怕啊?”
小時(shí)候都能自己一個(gè)人睡,怎么這么大了,反倒是害怕了呢?
李相夷被反問的面紅耳赤,嘴唇煽動,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怕我醒了,姐姐就又不見了?!?/p>
他笑容帶著幾分無助,像一朵被風(fēng)雨無情拍打搖曳的嬌花,眼神中流露出脆弱的,讓黎晏清的心微微發(fā)疼,想要為他遮風(fēng)避雨。
擋住門框的手松了松,收回,“進(jìn)來吧。”
李相夷眼底的狡黠一閃而逝,在黎晏清看向他時(shí)迅速收斂,恢復(fù)成那副楚楚可憐的摸樣。
“姐姐,我?guī)Я吮蛔樱宜厣暇秃昧??!?/p>
他抱著被子,換下了白日里張揚(yáng)的紅衣,換上了一身天青色的素衣,乖巧的站在床邊。
黎晏清歪著頭看他,一襲青衣,在迷離的光線下與李蓮花有著七分的相似。她指間捻了捻,在心里警示自己,他們終究是不一樣的。
不過,怎么總感覺這話哪里不對味兒呢?
她沒深思,點(diǎn)點(diǎn)頭,“哦,那你睡吧?!?/p>
抱著被子的手一緊,他長長的睫毛不停地顫動,眼角水色彌漫。
剛點(diǎn)上燈,黎晏清回頭就看他乖順的抱著被子,額角的劉海擋住了臉頰,下巴深陷在抱著的被子里。
“怎么還站在那呢?趕緊鋪被褥啊。”
李相夷依言,蹲下慢吞吞的鋪著,眼神一直追隨著她,語氣里滿是委屈,“姐姐,最近天氣有些涼,你睡覺的時(shí)候一定要蓋好被子?!?/p>
躺在床上的黎晏清拉了拉被子,心里犯嘀咕,怎么感覺他這話意有所指呢?
天色漸晚,困意襲來,她打了個(gè)哈欠,敷衍的回了一句,“好,你也蓋好被子,晚安?!?/p>
眼看著她真就這么合上了眼睛,李相夷鋪被子的手停住。
姐姐居然沒聽出他話外的意思嗎?地板這么涼,他想和姐姐一起睡。
看著鋪了一半的被子,他氣呼呼撒氣似的錘了好幾下,還不敢太大聲,怕吵醒她。
像泄了氣的皮球,他生無可戀的躺在地板上,蓋著隨便拿來充樣子的薄薄的床褥上,硬的他難以入睡。
紗幔后,黎晏清的身形依稀可見,曼妙的身影讓他目不能移,就這么睜著眼睛看了一整晚。
他留戀地在虛空描摹過她的臉頰。
“晚安,姐姐?!?/p>
一夜無話。
黎晏清壓根兒不知道昨晚的事,也不知道李相夷此時(shí)郁悶的心情。
“姐姐,我們?nèi)ド较鲁燥埌??!边€沒來得及招聘廚子,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帶著姐姐去山下酒樓。
黎晏清懶得跑那么遠(yuǎn),離這里最近的揚(yáng)州城都要走上三刻呢。
“廚房里有菜嗎?”
之前姐姐沒來之前,他都不怎么住在此處,他也不會做飯,更逞論買菜了,估計(jì)廚房都積灰了。
“沒有,不過我現(xiàn)在馬上下山去買,兩刻鐘之內(nèi)必定回來?!崩钕嘁呐e起手保證道。
用上婆娑步,時(shí)間來得及的。
隨他去了。
黎晏清打掃了一下廚房,什么東西都沒有,老鼠來了都要搖搖頭再施舍兩粒米的程度。
很快,李相夷身上掛了一堆東西回來,金尊玉貴的少年手上提著一串豬肉,胳膊上掛了許多菜,一整個(gè)就是接地氣了。
他體貼地把黎晏清從灶臺邊推開,按著她坐在椅子上。
“姐姐姐姐,你教我做菜吧,廚房油煙太重了,我怕熏到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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