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晏清想要收手已經(jīng)來不急了,她根本沒想傷害他,只是抱著出一口惡氣的心態(tài)去打,誰能想到他居然毫不防備。
而李相夷在劍尖刺向她的最后一刻,不顧真氣逆轉(zhuǎn)的傷害,手腕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將劍尖扭轉(zhuǎn)朝向自己。
轟然的的真氣逸散,兩人最強(qiáng)的殺招所釋放的內(nèi)力將下面看熱鬧的眾人掀飛出好幾米。
四顧門的大殿“簌簌”的往下落灰,牌匾被振碎掉在地上,木梁搖晃,一時間地動山搖。
灰塵散去,等眾人爬起來再去看屋頂上的兩人時,對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黎晏清手不住地顫動,那枝條從指尖掉落,“相夷!”
“咳咳咳…”李相夷低頭,看著自己胸口插的劍,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沒事,姐姐…別擔(dān)心?!?/p>
“你有病嗎!為什么不用劍刃去擋!”
在自己劍氣刺向他時,他用盡全力將劍掉反,用劍柄擋住了自己的攻擊,但那少師劍的劍刃卻因為受力,刺進(jìn)他的胸膛一寸。
鮮血染紅了他胸前的青色衣衫。
他沒回答,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跡,反而反問她,“咳咳,姐姐消氣了嗎?”
心臟仿佛破了個窟窿,冷風(fēng)灌入,疼得難以呼吸,眼淚宣泄而出,豆大的淚珠墜在那被砍出一道劍痕的少師劍柄上。
“消氣了,消氣了…”
見她消氣了,李相夷手指用力,將插在胸口的劍拔出,鮮紅的液體從傷口流出,他沒去管,單手?jǐn)堊∷难нM(jìn)懷里。
“消氣就好,消氣,就好…”
黎晏清只覺身上一重,側(cè)頭看去,李相夷整個人的重量壓在她身上,眼睛緊閉,昏迷過去。
下面的眾人回過神,緊忙抬著李相夷去找人醫(yī)治了。
黎晏清被愧疚、自責(zé)、難過的情緒包裹,一直守在他的身旁。
包扎好傷口,黎晏清又給他把了把脈,外傷看著恐怖,實則以他的體質(zhì)養(yǎng)上十天半個月,就能立刻活蹦亂跳。
嚴(yán)重的是內(nèi)傷,手腕由于巨大的真氣逆轉(zhuǎn),筋脈產(chǎn)生了斷痕,作為一個用劍的劍客,這個傷勢不可謂不重。
李相夷在收劍的一瞬間一定知道,這樣做會造成什么后果,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相夷,對不起…”
她就是太生氣了,沒想到會這樣的。
“我再也不生你的氣了,再也不生氣了?!?/p>
她坐在床前,握著他的手抵在臉側(cè),斷了線的眼淚落在蒼白修長的大手上。
忽然,手指動了動,接著反握住她的手。
“姐姐,別哭,我心疼。”
床上的少年睜開眼,眸中滿是深情。
黎晏清立刻關(guān)切地摸著他的臉,“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話落,李相夷皺起眉頭,抬起經(jīng)脈受傷的那只手,停在半空中不斷顫抖。
“姐姐,我的手好像不受控制了。”
骨節(jié)分明的手青筋凸起,好像在竭力控制著抖動。
黎晏清仿佛被扼住喉嚨,六神無主的握住那只手,“怎么會這樣,怎么會…”
巨大的恐慌感襲來,眼淚越流越兇,她無法呼吸,就連抽噎也不能夠,怎么會這樣…
一個劍客的手不再穩(wěn),這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李相夷眼神空洞地望著她,神情凄然,“姐姐,我是不是再也握不住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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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師劍劍柄的劍痕就是這么來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