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的笑意僵在嘴角,卻還要應(yīng)付眾人的玩笑。
感覺到手心被黎晏清捏了一下,對上她不知所措的眼神,喬婉娩心下了然,笑鬧似的,沖著眾人揮手驅(qū)趕。
“去去去,你們這群人別再說這些了,阿黎面皮薄,可禁不住你們這樣打趣兒?!?/p>
玩笑也要有個度量,說兩句就算了,他們也不敢一直這樣。
白江鶴看了眼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轉(zhuǎn)移話題道:“誒呦,下雪了呀,瑞雪兆豐年,好兆頭?!?/p>
李相夷偏過頭,溫聲詢問:“姐姐,要一起去賞雪嗎?”
她點點頭,“好?!?/p>
殿內(nèi)人太多,悶熱的喘不上氣。一出來,清冽的寒氣入肺,清神醒腦,讓人一下就精神了。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大片的雪花落在兩人身上。頭頂、眉梢、睫毛都落上了銀白色的雪花。
黎晏清呵了口冷氣,如煙霧般逸散,李相夷手中拿著狐裘,給她披在身上。
“姐姐,小心著涼?!崩钕嘁牡痛怪垌?,幫她系著斗篷帶子,溫柔的說道。
黎晏清蹭了蹭臉頰邊的狐裘絨毛,“我哪有那么嬌弱?!?/p>
習(xí)武之人怎么會怕區(qū)區(qū)寒冬,況且她的功法自帶陰氣,與這冰天雪地甚是契合。
說完這句話后,只剩下落雪聲和杳不可聞的風(fēng)聲。
方才在大殿中,未被解決的話題此刻重新縈繞在兩人心中。
“相夷?!?/p>
“嗯?怎么了姐姐?”
嘆了口氣,熱氣氤氳在眼前,視線模糊了一瞬。黎晏清知道,他肯定是在意的,可他因為要強驕傲的性子,不肯問出口。
李相夷握住她的手,熱氣源源不斷的從手心傳回。
“相夷,你想娶我嗎?”
他毫不猶豫的回答:“想,做夢都想?!?/p>
“夸張。”黎晏清輕笑一聲。
誰知李相夷卻抱住他,將她整個人都攏進懷里。
“不是夸張,我晚上做夢時,會夢到姐姐穿著鳳冠霞帔,蓋著紅蓋頭,我掀起蓋頭的一剎那,姐姐會沖著我笑,說嫁給我此生無憾?!?/p>
黎晏清聽后笑的花枝亂顫,“哈哈哈哈,我怎么會說這么肉麻的話?!?/p>
可李相夷依舊固執(zhí)地認(rèn)為那都是真的,“就有說過…”
“那是在夢里?!?/p>
他啞然,小聲咕噥,“夢里說過也算是說過的。”
黎晏清在他懷中動了動,仰起頭親在他的下巴,被李相夷低頭吻回去。
漫天雪白中,緊緊相擁的兩人不斷呼出熱氣,天地間的冰冷與蒼茫盡數(shù)褪去,大雪落在兩人的黑發(fā)上。
良久,兩人喘著濕氣分離。
黎晏清伸出一只手,片片飛雪落在掌心,“相夷,你有沒聽過一句詩詞?”
他問:“什么詩詞?”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p>
很多詩句是這個架空朝代所沒有的,所以在李相夷聽到時,先是思量,隨后一字一句地說道:“這詩不好?!?/p>
“哪里不好了?”這可是在她的世界里流傳百世的詩句。
“我與姐姐并沒有遺憾,就算是不一同淋雪,也會一生一世的在一起?!?/p>
黎晏清無可奈何地點點他的眉心,“你就會曲解,我說的是這么回事嗎?”
“我可沒有曲解,姐姐突然說這句詩,難道不是想要與我一同共度一生嗎?”李相夷理所當(dāng)然的真認(rèn)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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