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了和尚剛給小和尚們上完早課,想著來看看黎晏清醒沒醒,誰知一推門,血腥氣撲面而來。
床榻的被褥已經(jīng)被血液完全浸濕,濕嗒嗒的往下滴著血水。
而黎晏清面色慘白地躺在上面,看到他來,還扯起一抹虛弱的微笑。
“老和尚,早課上完了?”
無了和尚見到這一幕,不亞于看到佛祖突然說話告訴他要帶他前往極樂世界的驚悚感。
是的,驚悚,活的好好的,突然有人說讓你立即去死,誰不害怕啊。
黎晏清躺在血泊里,臉上身上頭發(fā)上都是血跡,好像那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女鬼,也挺驚悚的。
“黎施主,老衲一把年紀了,可經(jīng)不住你這么嚇?。 ?/p>
黎晏清抬手想抹掉臉上的血跡,但是血太多了,她這一抹,更嚇人了,血刺呼啦的一臉。
“你快別擦了,老衲讓人為你燒些熱水,你趕緊洗洗吧。”
她點點頭,問道:“李相夷去哪了?”
“李施主被我挪去其他空置的屋子了,現(xiàn)在還沒醒呢,明凈剛剛?cè)ソo李施主喂了些米湯,你就放心吧?!睙o了做事一向很周全。
熬過了碧茶毒發(fā)后身體有些疲軟,她勉強撐起身子,低頭致謝。
“多謝你?!?/p>
無了和尚只是搖搖頭,這兩個人吶,還有的熬呢。
黎晏清洗了熱水澡,床上的被褥也被換了新的。
看到她翻折的手指,無了和尚嚇得倒吸一口涼氣,有一種疼,叫做看著都疼。
她不在意的舉起手瞧了瞧,熬過了痛苦的碧茶之毒,她的痛覺閾值好像提高了,就連指節(jié)斷了這種痛都沒什么感覺。
無了和尚不敢去看,主要她的指骨已經(jīng)分節(jié)了,兩個指節(jié)只剩皮肉筋脈相連,那血管還在跳動,嚇人得很。
還好他梵術(shù)擅治療,保住了她這根手指,“你這手指得養(yǎng)上幾個月,好了之后,平時也盡量別提重物。唉,你這可是右手??!你往后怎么用劍!”
黎晏清不甚在意,“左手使劍也一樣的?!彼奈涔κ窍到y(tǒng)給的,就算用腳都能秒殺別人。
這些無了和尚當然不知道,他那張老臉更加下垮了些。
她去看了眼李相夷,他還在昏睡,眉心緊蹙著,好像有無限的憂慮。
她伸手慢慢撫平他的眉心,端看了一會兒他的睡顏,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庭院,菩提樹下。
黎晏清落下一枚白子,無了和尚臉上的笑容擴大了一些。
“不行不行,我不下這兒了?!?/p>
“誒!黎施主,落子無悔,你怎可悔棋呢!”
無了和尚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吹胡子瞪眼兒了。
黎晏清耍著賴皮,“誒呦,別這么小氣嘛無了,我年紀小讓我一下怎么了?”
“僅此一次!”無了和尚手上的佛珠轉(zhuǎn)的更快了一些。
沒下兩步,黎晏清又撿起剛下在棋盤上的棋子。
氣的無了和尚差點忘記了出家人已慈悲為懷,鼻子重重的噴了一口氣。
一局下完,自然是黎晏清這個悔棋高手贏了。
兩人安靜地拾著棋子。
“無了和尚,我可能這兩日要走了?!彼牡诹懈嬖V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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