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晏清簡直想罵娘。
那個狗屁時空之門出口開在了懸崖邊,她一腳踏出直接垂直降落,來了一場自由落體表演。
幸虧017臨走前給她傳了能量,有內(nèi)力護(hù)體再加上懸崖底有一條河流,不然她直接死于非命,但也沒好到哪里去,腦袋磕到河底的石頭,撞暈了。
就這么隨著湍急的河流漂泊,飄到入??冢徊遏~的漁民用網(wǎng)子撈了起來,才撿回一條命。
皮都泡囊了。
說來也是巧,這家漁民是她十年前,托他們照顧李相夷的那一家人。
昏了一天,醒了之后又養(yǎng)了兩天。
她按耐不住,急于打聽,“你們可有聽過李蓮花這個人名?”
黝黑干瘦的漢子撓了撓頭,憋得臉黑紅黑紅的,才磕磕絆絆的說:“俺,俺見過,就在村兒東頭,不過…嗯,那個人是個,是個傻子?!?/p>
黎晏清懵了,“什么!傻子!?”
她慌得不行,不可能?。勘滩柚久髅鞫冀饬?,李蓮花怎么還會變成傻子呢?
“你是不是記錯人了?我說的是高高瘦瘦,長得很好看,身邊還帶著一條狗的李蓮花。”
漢子扭捏,最后實在不知道咋說,破罐子破摔道:“你不信,那俺,俺帶你去看。”
跟著漢子一路行至村東頭,海邊的沙灘上。
熟悉的蓮花樓映入眼簾,黎晏清鼻尖泛酸,眼淚控制不住的淌出。
“汪汪!”
一只大黃狗從樓里竄出來,搖著尾巴撒歡兒似的朝她跑過來。
“狐貍精!”她蹲下將狐貍精一把抱起,臉頰蹭著它軟乎乎的毛。
“嗷嗷~”
狐貍精興奮地一邊叫,一邊用舌頭舔她。
大漢指著蓮花樓后面的蘿卜地,連忙喊道:“姑娘,那個傻子在那!”
黎晏清眼神掃過。
只見一個青衣男子坐在地上,抱著一根蘿卜哭的傷心,時間按下了暫停鍵,她放下狐貍精,拎著裙擺飛快的奔跑。
見到他的那一刻,她有一種漂泊的心臟落到實處的感覺,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像一別經(jīng)年,無數(shù)的坎坷千帆歷盡,終于尋到港灣。
她想到了無了和尚的那句批語:天定良緣,也會有劫難。
如今劫難已過,良緣依在。
李蓮花與她隔著菜地的圍欄相望。
他的模樣一如往昔,歲月格外優(yōu)待于他,但對黎晏清來說卻恍如隔世。
每次都是她拋棄她,是她的錯,是她的錯…
她哽咽著,所有的情緒向外一股腦的宣泄出來,“李蓮花,我回來了。”
可李蓮花卻呆愣愣的,像小孩一樣跌坐在蘿卜坑旁邊,癡癡傻傻地看著她。
青衫布衣之上沾滿了潮乎乎的泥土,臉上也是,不撒手的抱著一顆大白蘿卜。
他癟著嘴,下垂的眼角紅紅的,眼淚嘩啦啦的往下落,委屈巴巴地哭訴。
“姐姐,我種的蘿卜被人偷了,嗚嗚嗚…”
黎晏清:???
李蓮花撒開蘿卜,臟兮兮的手拉住她的裙角,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蹬著腿耍賴似的。
“姐姐,我的蘿卜,我的蘿卜被偷了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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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寶寶的花花??